契約の姬君 03 – 試閱
華貴的會客室，充滿年代的家具看得出歲月的痕跡，勉強稱做乾淨的地方讓完美主義的セバスチャン蹙了下眉。
穿著漆黑燕尾服的惡魔和吸血鬼，在會客室中各據一方地落坐。
彼此間並未充滿著拔劍張弩的殺氣，但相互間的冷淡和不以為然，卻明顯地飄蕩在空氣中，對望的兩對眼中沒有一點溫度和感情。
比起忠實地服侍主人的執事身分，現在的他們完全就只是守護著自己獵物的，惡魔和吸血鬼。
「看這個樣子，你跟那個孩子契約滿久了。」
不是疑問，而是事實。認識這個沒耐心又討厭無聊的惡魔頗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契約者露出那麼憐愛的神情。
「是呢，已經快要五年了。」
微笑回應的セバスチャン，冷淡口氣卻很明顯地要他說重點。即使是許久不見的朋友，他也沒興趣在這邊跟他天南地北地聊天。
「那麼，我就單刀直入吧。我想要你的契約者。」
對於ウラド的驚人的要求，セバスチャン閃了下鮮紅的眼，揚起屬於惡魔的笑。「這還真是，不合理的要求啊。」
惡魔的契約者，也就是惡魔的獵物，在死神的說法是是惡魔的項圈。除非是不自願被強扣上的契約，惡魔對於會對契約者絕對保護到底，如同不讓獵物被搶走的肉食猛獸般，任何對自己獵物動手的傢伙，都要被有著被猛獸給撕裂喉嚨的覺悟。
更不要說，像セバスチャン這樣，寵愛溺愛著契約者的惡魔了。
「那靈魂我沒有興趣，我需要那個容器。」
「不過是個容器，對你有意義嗎？」
「那孩子的身體，對我還是對アジュール來說，都是必要的東西。當然，不會讓你做白工，除了契約者的靈魂會毫髮無傷地歸你外，還要什麼盡管說吧。」
「呵，這還真是大方啊。不過是對個人偶，吸血鬼的帝王也墮落了嗎。」
「也不是我喜歡才弄成那樣。」
對於惡魔的挑釁，ウラド長嘆口氣。「只有這個方法，可以定著她的靈魂，勉強可以躲過死神的追討。」
「這還真奇怪。給予人類不會腐朽的時間，不是你擅長的事情嗎？」
只要被吸血鬼給吸血後，人類就會變成吸血鬼的僕人，和主人的吸血鬼一起，渡過無盡的時間。
以人類來說，吸血鬼所給予的長生不老，遠遠比惡魔能夠給予的東西更來得誘惑太多。
誰不希望有著用不完的時間，且維持著永遠不朽的樣子呢。
「原來的身體已經太過於虛弱，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為了將她的靈魂留住，這是唯一的方法。」
飄蕩的靈魂隨時都會被死神襲擊帶走，如果時間過長還會灰飛雲散。雖說固定在人偶上不是好方法，也比沒有好。
「ウラド，你的事情我不想多知道。不過，『那個』是屬於我的靈魂。就算你想要那個身體，也已經是屬於我的東西了。」
對於自己向那尚未發育的幼小主人所做的事情，セバスチャン毫不隱瞞。甚至還宣示著那是被他給玷汙過的身體，ウラド就算拿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要將靈魂給移換容器，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靈魂交換可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就算是吸血鬼和惡魔都不是輕易做得到。就算做到了，接下來還會有靈魂和肉體相互排斥的事情，也不見得可以活下去。
「如果是一般，確實如你所說風險很高。不過アジュール跟你的契約者，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說到這裡，ウラド自信滿滿。「等了上百年，好不容易出現了和アジュール長得一樣的後代，而且性別還相同。有著血緣的吸引，再加上我的力量，是不會發生你說的問題。」
說得一副木已成舟的樣子，讓セバスチャン不快地揪起眉。
但，更讓他驚訝的是，ウラド所說的血緣問題。
果然如葬儀屋所說，ファントムハイヴ的血緣可以說是被詛咒的血脈，總是會吸引一些非人的存在並以與契約，讓充滿魔性的血脈更加閃閃發亮。
「セバスチャン，你已經很久沒用餐了吧。不想將契約者的靈魂吞下肚嗎？」
看得出來惡魔的飢餓和飢渴已經到了極限，可能是這傲慢的惡魔看不上下等貨拒絕用餐，也有可能是大餐擺在旁邊刺激著惡魔的食慾。
不管是哪一個，惡魔的理智總是在崩潰邊緣徘徊著，而且他似乎還頗享受著這個狀況。
「呵，大餐等得越久越顯得美味。你以為吸血鬼的誘惑，對惡魔會有效嗎？」
「對你來說，那個不過就只是契約者吧。」
ウラド的赤眼審視著セバスチャン。
「契約者對你來說，有用的只有靈魂，或者用來排解無聊。既然如此，何不賣個人情給我？」
「………對你來說，那人偶很重要？」
「我愛她。為了アジュール我捨棄了一切，如你所見。為了她，沒有什麼事情我做不出來。」
「呵，這還真是瘋狂啊。」
「這種事情惡魔不會理解。」ウラド悠然以對，赤眼卻無比認真。「你所想要的美味靈魂依舊屬於你，將軀體給我，對你來說沒有損失吧。還是…你身為惡魔，對契約者也開始抱有特別的感情了。」
惡魔愛上人類，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只是，這樣的戀情多半很少有什麼好結果，最後幾乎都是貪心的人類，為了慾望將惡魔給壓榨乾淨，徒留悲慘的結果和傳說。
對惡魔來說，愛是大罪，是會自取滅亡的感情。聰明的惡魔，都只會利用契約者來排解無聊，會疼愛會寵溺，但絕不會愛上。
而且，人類的壽命跟惡魔的時間比較起來，短暫的如同朝露。一秒鐘的愛必須付出千年以上的思念，惡魔的真感情更是難得。
「哼，說什麼傻話，不過就只是契約罷了。」
惡魔的赤眼如貓般閃爍，直直地瞪著眼前的吸血鬼。
「那不就沒有問題了嗎？你得到靈魂，無用的容器歸我。」
好不容易跟セバスチャン達成共識，ウラド的笑容有點像是朋友了。
「至於ファントムハイヴ，那種東西消滅了也無所謂吧。」
「我可沒說，將小姐的軀體給你。」
「既然只是契約關係，你又何必攔著我。」
「契約…還沒有結束。違反和破壞契約有違我的美學，不管是什麼樣的契約者，必須讓契約完美的結束。」
「哼，惡魔就是這樣，都拿契約當藉口。好吧，契約的內容是什麼？我直接來處理就不用拖拖拉拉了。」
「契約是我跟小姐之間的事情，必須要由小姐親手完成。」
「嗯…人類啊，為了不將靈魂交給惡魔，總是會拖著時間享受惡魔帶來的利益。既然惡魔本身不能背棄契約，沒說其他人不能吧。」
「ウラド，別忘了惡魔最重視契約。不管是誰，只要想要破壞契約，就必須跟惡魔為敵。我們兩個打起來，對誰都沒好處吧。」
隔空對望的鮮紅視線，無法用肉眼辨認地交戰著。
處於平行線上的立場和希望，誰都不會退讓。
「好吧，セバスチャン，你考慮看看。比起未來五年十年繼續過著對人類鞠躬屈膝的生活，我的提議對你絕對沒有壞處，順便還欠你一個人情呢。」
以惡魔和吸血鬼的時間來說，人類的五年十年不過是眨眼的時間毫無意義。不過當跟厭煩的契約者一起時，就連十分鐘都覺得厭煩。
「……我考慮看看。」
赤紅的眼退回了紅茶色，セバスチャン的聲音相當平靜。
「希望，我能很快得到滿意的答覆。」
「請容我先失禮了。」
站起身，セバスチャン離開會客室，幾乎是要甩上門的，大步往シエル安歇的房而去。
悄聲打開房門，只見嬌小的主人在大床上，吐著安眠中的沉靜呼吸。
在漆黑中依舊可以辨識的血紅，靜靜地看著睡著後如同孩子般的主人。
過了許久，セバスチャン的大手撫上了柔軟的頭髮。
「……セバスチャン？」
不尋常的干擾，讓シエル張開迷濛的眼。
「小姐，您醒了啊。」
優雅的聲音依舊，セバスチャン微笑著。
「起床時間了嗎？」
睜開惺忪睡眼只見得到一片黑暗，掙扎地坐起身，シエル努力要張開沉重的眼皮。
從來沒有在深夜中被喚醒，半夢半醒的意識沒辦法抓住重點。
「不，現在還是深夜。」
「這個時間叫我做什麼？」
聽到是深夜，安眠被打擾的シエル不滿地繃起了臉，抓起被子就要躺回去。
就算是想要教訓他，也等睡醒再說。
人還沒躺下去，小臉就被他給扳過，覆上的唇舌讓シエル昏沉的意識一口氣清醒過來，小手推拒敲打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掙脫他。
「你、你做什麼！這裡可是別人家啊！」
熱吻中所帶有的情慾，讓シエル羞紅著臉低喊著。
會這樣吻她，只有一個意思。
惡魔意猶未盡的紅舌舔著自己薄唇的樣子，讓她不自覺地心跳加速。
「不要緊，一切都會整理乾淨，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會好好駕駛馬車，讓您一路安睡到目的地。」
將嬌小的身軀壓在床上，赤紅閃爍的眼眸讓她不安。
「你、你還在因為帶他們三人出門的事情生氣？」
推著壓下來的體重，シエル閃著臉避過襲來的吻。
「呵，只不過那種程度的事情，沒什麼好生氣的。」
碰不到粉唇，セバスチャン的吻直接來到白嫩的頸項，吸吮的痛感讓她咬了咬牙。
「笨蛋！要發情也要選時間吧！」
她所知道的セバスチャン，就算偶爾會不顧她的拒絕稍微強迫她，但一切都會在她睡前完成，絕對不會在這種夜半時分，在她入睡後又將她拉起來。
不尋常的態度讓她慌亂。
大手輕易地扯開小手緊抓著卻毫無防衛力的被子，咬囓著白嫩肌膚留下印記的同時，睡衣也被他給解開，發育遲緩的少女身軀毫無隱藏地曝露在他眼前。
雪白細嫩的肌膚，即使在黑夜中也透著珍珠般的光彩，柔滑的感觸教人愛不釋手，這也是惡魔積年累月不斷珍養出來結果。透白的身軀上，除了背上不願去除的烙印外，就只有遍佈身軀的粉紅痕跡。
「笨蛋！我命令你住手！」
再怎麼有這個需要，也不必在作客的時候，把人家的客房弄得一團亂，會讓她沒有臉去面對這家的主人。
「等回家後會補償你，現在…先停下來…」
退縮地幾乎連主人的尊嚴都要拋下，シエル低喊著。
「…現在…如果不是現在的話…」
耳朵無法捕捉セバスチャン低沉的聲音。
敏感的身體被他撫上，大手圓滑地揉著胸前小巧到幾乎沒有的半圓，薄唇疼愛地咬上先端，靈巧舌頭擺動的感覺讓她咬住牙忍著喘息，另外一側的小巧則是在大手的揉搓下，迅速如櫻桃般紅腫了起來。
「笨、笨蛋…就說不要這樣……」
拼命夾緊的腿被輕易分開，微帶濕潤的柔軟花瓣在長指的挑弄下緩緩綻放。壓上敏感花苞的瞬間，纖細的腰不自覺地跳了起來。
即使咬住唇忍耐住嬌喘，充滿霧氣的眼眸也掩蓋不住她已經落入情慾的事實，白皙的身軀嬌豔地染上一層粉紅，熟悉著快感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搖擺了起來。
「呵，小姐您真是不誠實。嘴上說著不要，這裡卻是咬著我緊緊不放呢。」
深入的手指已經可以自由進出，每一下都聽得見令人羞恥的聲音。來到深處長指更是摩著她敏感的地方，讓壓抑的嬌聲回盪在室內。
「好、好了…你、你要就快點…」
在這樣的時候，她不想跟他繼續消磨時間，只想讓一切快點結束。
既然已經準備好，就沒有必要拖拖拉拉的。話語中隱藏不住咬牙切齒，緊抓著枕頭的小手被他給輕輕握住。
「小姐，請您抱緊我。」
小手被拉到他的肩膀上，讓她環住。「請您想著我、呼喚我，我的小姐…」
「セバスチャン……？」
低沉如同祈禱般的聲音，讓シエル怔了一下。
今晚的他實在是太不尋常，好像是…懷抱著什麼心事。撫在身上的手也充滿著急切慌張，不像過去那般遊刃有餘給予她足夠的時間來感受，直到她陷入情慾的快感中無法自拔地哭求著他為止。
沒有回答シエル的問題，堅硬的燙熱就直接貫穿了窄小。
即使已經習慣了他的擁抱，每一次侵入的巨大還是會讓她揪起了眉，直到緩慢的韻律將一切轉換成甜美。
「啊、啊啊……不、不要那麼激烈……」
每一下都急切地衝撞到最深處，嬌小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火熱酥麻的感覺捲襲著她的意識，在他的肩背上的小手更用力地抓緊了他。
聽著她吐著接近哭泣的嬌喘，セバスチャン終於是緩下了速度，輕撫她已經被情慾給染紅的白嫩面頰。「今晚，請您在滿足前都抱緊我。」
「…你今天好奇怪…」
「沒得事，一切都跟平常一樣。」
揚起優雅完美的微笑，在シエル眼中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這種不尋常的反應叫做什麼都沒有，是把她這個主人當笨蛋看嗎？
「呵，小姐，在這個時候，還請您專心。」
強力的韻律讓她不爭氣地漏出甜美誘人的聲音，被情慾給支配的意識根本無法思考，只剩下粉唇因不斷逼迫的快感而泣吟著。
來到頂點的瞬間，也感覺得到一股充斥在體內的燙熱慾望，紊亂的呼吸過了好一陣子才平撫。
屬於大男人的體重靠在身上，又小心地不給嬌小的她增加負擔，大手環著她的纖腰，セバスチャン枕在她的胸前。
「你怎麼了…？」
撫著埋在她身上的高大男人，白纖長指梳著亮麗黑髮。
「什麼事情都沒有。」
聞著混合著白薔薇香的少女體香，セバスチャン一往如常的平靜，就連情慾後的慵懶都不存在。
看不見那紅茶色眼中的情緒，シエル不滿地繃起了臉。
已經問了幾次又得不到答案，傲慢的她更不可能對狡猾的惡魔低聲下氣，只有一個人懷抱著莫名的情緒生著悶氣。
「小姐，請您早點安歇吧。」一瞬間，兩人的位置就交換了。本來埋在她的胸口的セバスチャン，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她摟入了懷中，讓她貼著溫暖的胸膛。「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不過我會照約定，讓您在馬車中安睡。」
「是你把我弄醒的。」
「所以，我會負責讓您安睡。」
大手撫著柔軟頭髮，帶著令人生氣的笑意的聲音一往如昔。現在這個摟著她的，才是她所熟知的執事；和她契約，只屬於她的惡魔，先才激烈抱她的男人彷彿是別人地讓她不安。
「您需要我唱首安眠曲，還是讀童話書，或者是…讓您疲倦到什麼都無法感覺地安眠呢？」
「閉嘴啦！你這樣說話我怎麼睡得著！」
疲倦的身體早就催促著休息，還不是因為他的亂來才會變成這樣。
打了個呵欠，對她來說真的是不睡不行的時間和體力了。
「セバスチャン，你要好好整理好喔。」
她可不希望只不過是作個客，還在人家客房留下羞恥的痕跡，連她想到都會覺得丟臉。
「是的，請您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完美無缺。」
「嗯…」
不會說謊的完美主義惡魔，既然他說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到。
在他的懷抱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シエル閉上沉重的眼皮。只不過幾分鐘，就聽得見她沉沉睡去的呼吸。
「……您是屬於我的靈魂…我的小姐……」
吻著シエル閉上的右眼，セバスチャン輕如嘆息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