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M 04 試閱
「哎呀哎呀，這是怎麼了呢？休息了一個下午，反而看起來更疲倦的樣子呢。」
在シエル的臥房中準備著睡前牛奶，セバスチャン永遠不改他喜歡調侃的壞脾氣，用言語欺負著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的小小主人。
「哼，只是這種程度的休假，根本不夠療癒我平常累積的疲勞。」
對於惡魔安排的緊湊且嚴格的行程，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以她的年紀和體力，沒有累倒可都是多虧了他生活上的照料有方。
知識教養的學習、各種生意和貴族間必要的往來，還有女王獵犬的工作，對一個大人來說也是非常辛苦的事情，更何況シエル還只是個不滿十六歲的少女，壓在她的肩膀上的責任，沉重到他人無法背負。
即使如此，シエル也沒有吭過一聲，全部承受了下來。
在背後支撐著她異常辛苦的生活的人，就是セバスチャン這位萬能有能的執事。
於公於私都給予シエル最大的協助，管理她的生活使其舒適，將密集的行程極度效率化，且在有限的時間中給予她休息放鬆的時刻，就旁人的眼光來看，セバスチャン的能力確實無庸置疑，甚至可以說，只要沒有這名執事的話，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伯爵家就這樣崩壞了。
只是在旁人看來忠誠有能的執事，對主人的シエル來說，不過是個貪婪且不知節制的惡魔罷了。
用極限密集的行程來壓迫主人的同時，夜晚也不給予休息的時間，假借討賞之名壓榨主人所剩無幾的體力，讓她累到只能癱在床上的可惡傢伙，在外還表現出個被主人給折磨的可憐執事的模樣，讓シエル氣得牙癢卻又只能無奈吞下。
伸手接過セバスチャン遞過來的熱牛奶，シエル一邊啜著一邊偷眼看著高大的執事。
像今天這樣行程較為鬆懈的一天，通常都是夜晚他有所求的時候。
明明應該是這樣，但是今晚的セバスチャン身上一點都找不到那種氣息，過於古怪地讓シエル忍不住偷覷，猜想他葫蘆中賣什麼膏藥。
一直到シエル將杯子還給他，セバスチャン也依舊什麼表示都沒有，讓シエル詫異的同時，也不好意思問，好像自己很期待似的。
也許，壞脾氣的惡魔就是在等著她的開口，好拿來取笑她也說不一定。
「少爺，該上床休息了。」
「咦……啊啊。」
雖然心中還抱著疑問，可是シエル還是乖乖上床休息，看著セバスチャン接下來會怎麼做。
結果，出乎シエル意料的，他什麼都沒做。
像是個最稱職執事，優雅有禮地跟主人道晚安，吹熄燭臺的燈火，留下一室的黑暗陪伴主人的安眠。
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滿室黑暗的シエル，吐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既然セバスチャン沒有那個意思，她也正好趁這個機會休息，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翻了個身，將小臉埋入柔軟的羽毛枕之中，睡意很快就朝シエル襲來，沒有多久，房間內只剩下シエル落入夢鄉的安穩呼吸聲。
除了窗簾縫隙落入的月光外，漆黑到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室內，但要是仔細定睛的話，就會發現一個人影在臥室中走動。
應該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地方，人影卻像是在點著燈的房間走動，毫無困難地朝著目的地前進，在房間中央的大床旁邊停了下來。
不需要摸索，黑影直接伸出手，往睡在大床中央的シエル摸去。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
黑影的手在觸摸到シエル之前被捉住，即使在黑夜中也如同寶石般閃閃發亮的雙色眼眸，直直地望著頭上的男人。
「セバスチャン。」
在入睡之後又來打擾，漆黑的執事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捉住而怔了一下，不過那表情連讓人發現的餘地都沒有地瞬間收起，沒事人般地笑了起來。
「吵醒您了真是非常抱歉，少爺。」
「哼，少裝了。」
甩掉セバスチャン的手，シエル冷哼。「應該說，打扮成セバスチャン模樣的傢伙才對。」
坐起身，シエル雙手環胸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啊？」
「……真不愧是少爺。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哈，那還用說嗎？連自己的執事都認不出，算什麼主人。」
眼前的傢伙，就是那個很像是セバスチャン，卻又不是セバスチャン的男人。
不，說是男人也不太貼切。能跟惡魔相像到這個地步，那雙緋色的眼眸所帶有的氣息，人類無法偽裝；且同樣可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行走，就算不是惡魔，也是跟惡魔十分類似的生物吧。
「原來如此。」
偽裝被戳破，男人不僅一點驚慌失措都沒有，反而還愉快地笑了起來。
「說過了，那位是我的小姐，跟你以往所遇到的靈魂都不同。」
「セバスチャン！」
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牌的セバスチャン出現在門口，手中的蠟燭照亮了室內，也讓シエル可以更清楚地分辨狀況。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差點要侵犯她的傢伙，在燈火的照明下，更確定跟セバスチャン脫不了關係。
能做出這種東西的，不用說只有惡魔而已。
放任自己的手下遊蕩，甚至差點要爬上主人的床，真想讓人知道他是怎麼教育的手下的。
「要說是怎麼一回事，都是小姐您不好呢。」
嘆口氣，セバスチャン端著蠟燭走過去，將蠟燭在床邊的小桌放下。
「怎麼說？」
為什麼又會扯到是她的問題啊？
「您買的那面鏡子，是我在美泉宮時代用過的東西。」
「所以？」
「鏡子是會反射使用者的東西，我所長期使用的東西，多少也有了點魔力，經過數百年的時間，也有了自己的力量。用人類的說法，就是魔吧。」
格林童話出現的魔鏡，跟現在這面鏡子比起來，就是尚不成熟的鏡子，無法離開本體只能在鏡子中出現，用言語誘惑人類，在鬆懈的時候吞噬其靈魂。
畢竟是緩緩吸收惡魔的力量所成為的魔物，性質上會跟原型類似，外表和性格還有興趣當然更是同出一撤。
「這種事情要早說！」
所以她看到鏡子時候產生的熟悉感，不是因為她使用過這面鏡子，而是因為這是セバスチャン用過的東西，散發出他的氣息，才會讓她衝動買回。
「就算是我，也沒辦法記得所有用過的東西。」
一直到看到魔為止，セバスチャン也完全忘記了這回事，就當是個破碎會自己修復的魔鏡罷了。
「那現在，要怎麼做？」
一左一右，被兩個セバスチャン夾在中間，不知道為什麼シエル有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作為女王的獵犬……不，應該說作為一個人該有的警戒心，警鐘大響地通知著她，現在的狀況非常危險，即使她是在自己的執事面前。
セバスチャン作為她的執事的同時，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是誘惑人類拋棄信仰背棄神，吞噬其靈魂的邪惡存在。
在生物的立場來說，說是人類的天敵也不為過的傢伙。
シエル的警鐘會響得如此大聲，不用說肯定是惡魔正在覬覦她的靈魂，生物的求生本能在警告她快點逃走。
只是，在兩個惡魔面前，區區弱小人類，只有被撕裂吞噬的份，不管她多麼努力抵抗，也徒勞無功，還順便增加惡魔狩獵的樂趣罷了。
看著她的執事在床邊坐下，戴著手套的大手輕撫著她紅嫩的臉頰，シエル只感到背脊顫抖。
「不愧是我的主人呢。」
溫柔的吻，從シエル額頭落下。
「什、什麼？」
「這傢伙要玩個遊戲，打賭小姐您絕對無法分辨我們，可是您完美地分辨出來了呢。」
對於シエル的好成績，セバスチャン得意之色完全無法掩飾。
這場遊戲不管對シエル還是セバスチャン來說，都是絕對的劣勢。
和用靈魂辨別生物的惡魔不同，人類是用外表來分辨生物的個體，這點セバスチャン已經被シエル給告誡了好幾次。就因為如此，這遊戲對シエル來說，實在太過困難。
即使知道困難，セバスチャン還是對少女抱有期待
那種期待，與其說是希望勝利，不如說期望自己對シエル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明明知道這對人類來說，是困難到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他還是賭了下去。
就算在一群長得一樣的傢伙中，也希望能被她給發現，那種心情セバスチャン不知道該如何說明，但是シエル確實達成了他的要求。
還真可以說是，不曾辜負他的期待的少女呢。
對於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主人，セバスチャン不管在各個方面都十分滿意，甚至到了可以跟他人炫燿的程度。
「對於表現優異的小姐，有特別的獎賞喔。」
「獎賞？」
聽到這個字的瞬間，不好的預感迅速竄上シエル心頭。這種話從セバスチャン口中說出時，站在シエル的立場，多半沒什麼好事。
「呵，當然是，絕無僅有，只有在此刻才能體會到的最棒的快樂。」
貼得極近的俊臉，酥麻好聽的低音說出的話語，卻像是冰一樣讓人涼了一片。
「你……該不會是……」
從緋色眸子中讀到的訊息，讓シエル連聲音都在發抖。
「呵，小姐您想到了什麼呢？」
將嬌小身軀摟入懷中，感受溫暖體溫的時候，從內部竄上的冰冷顫抖也讓他感到有趣。
「別開玩笑了！」
推開セバスチャン，シエル本能地想要往後逃，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禁固在床上，根本就無處可去。
「哎呀，這可是極為難得的機會呢。」
「我不是你的玩具！」
「說什麼玩具，這樣讓人誤會的話。我可是全心全意地侍奉著您呢，我親愛的主人。」
牽起シエル的小手，セバスチャン輕吻著櫻貝般的指甲。
「作為我的主人，享受這世上至高無上的快樂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不要！」
「兩個人帶給您的，可是會超越雙倍的快樂呢。」
像是貓捉老鼠般玩弄著獵物，セバスチャン伸手輕撫シエル已經完全刷白的臉頰。
「小姐您所喜歡的那個，可是會有兩個同時服侍您喔。」
「我不需要！」
即使強做鎮定，可憐害怕的情緒還是從大眼中洩漏了出來。
會因為這種事情感到愉快的，只有淫蕩墮落的惡魔而已！她只不過是跟惡魔契約，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要被拖下水啊！
所以今晚セバスチャン什麼都沒有做，是為了等待現在這件更有趣的事情。
「沒有什麼好可怕的，我會像平常一樣…不，比平常更寵愛您，您只是享受就可以了。」
「不……」
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粉唇就已經被セバスチャン給封住，侵略的舌迅速竄入，跟無處可逃的粉舌糾纏起舞，品味她的驕傲，享受可憐無力的抵抗。
激烈熱情的吻，很快就讓シエル迷失了自我，陶醉在他的懷抱中，慣性地回應起他的吻，進入難分難解的兩人世界。
和喘不過氣的吻一起被吸走的意識，在脖子被吻上的時候，一口氣清醒了過來。
「不、不要！」
習慣性地捉上了最有安全感的セバスチャン的衣服，シエル想要躲開從背後壓上的男人。
「不要緊的，小姐，沒有什麼好怕的。您只要，好好享受這場宴會就好了。」
將シエル溫柔護在懷中，悅耳低音卻是要她接受，教シエル驚訝之餘也忍不住憤恨咬牙。
「想都別想！」
就算是服侍她的惡魔，根本來說也跟那些侵犯污穢她的男人沒有兩樣，只想著如何玩弄羞辱她，一點都不明白她的痛苦。
「嗯，小姐您這樣說，還真是有點困擾呢。」
手指輕梳著柔軟短髮，セバスチャン雖然興致勃勃，但似乎也沒有真正要強迫她的意思。
「什麼困擾？」
「就是無法回收這個傢伙，只能放他在宅邸中遊蕩了。」
聳聳肩，セバスチャン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讓小姐享受一番。」
「把話給我說清楚！」
她很清楚，這傢伙總是輕鬆地將重要事情給帶過，在言語上鑽牛角尖，是惡魔的得意技能之一，過去好幾次都被他給騙過去，讓シエル一次又一次慢慢學乖，不讓自己又輕易上當。
「魔這種東西，雖然跟我的影子很像，但卻是完全不同的東西。魔力殘留在物體上，經過了長時間而演變出來的生物，雖然跟我有類似的氣息，但嚴格來說已經跟我是不同東西，就算是我，也無法將他回收。」
「哼，那把本體的鏡子打破不就好了。」
既然是寄宿在鏡子中的魔物，當鏡子毀去的時候生命也就該腐朽了不是嗎。
「您忘了嗎，這是面會自己修復的鏡子。」
セバスチャン不禁苦笑，對於主人總是在某些地方少了點常識的反應，不管怎麼看都很可愛。
當然，シエル的沒常識就跟他沒有人類社會的常識一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嗚……」
看了眼背後另外一個セバスチャン，シエル似乎也在思索著該怎麼辦。
「回收這個傢伙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同調。」
「同調？」
「是的，讓已經獨立的魔物，變回跟我的魔力同樣的波長，這樣的話主人的我，就能像影子一樣回收他了。」
「原來如此……」
話雖這麼說，同調這個字眼，卻給シエル很不好的預感。
以現在流行的神秘學來說，同調就是讓兩個人做同樣的事情，讓兩人的呼吸頻率變得相同，人類來說是利用薰香冥想之類外部的方法來催眠，在無意識狀態下同調。
不過惡魔跟人類是完全不同的生物，シエル可不認為惡魔會對冥想這種東西有興趣，甚至對他們有用。
「同調的方法，難道是……」
不自覺緊張地吞了口口水，シエ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來鎮定，也希望答案不會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糟糕。
沒有回答シエル的話，セバスチャン只是微笑。
「不過，這傢伙同意被回收，也是因為小姐您贏了遊戲的關係喔。」
「我？」
「是的，如果小姐您可以分辨出來的話，就會乖乖讓我回收。」
セバスチャン得意滿足的笑，卻讓シエル在心中低嘆。
這樣說的話，要是她沒有發現背後的傢伙，其實不是真正的セバスチャン的話，那這個惡魔會對她做什麼，シエル根本連想像都不敢。
「遊戲以經贏了，可以離開了吧。」
「這是當然，不過在那之前，要先給我聰明的小姐特別的獎賞呢。」
環著纖腰的大手，沿著纖細的曲線向下，掀起了衣擺，手指探入其中。突然的感覺讓シエル一震，掙扎地想要逃離。
「不、不要！」
「這裡和這裡……」
雙手各別撫上柔嫩緊閉的兩個花瓣，靈活的指尖玩弄著尚未綻放的花蕾，微笑地看著懷中人兒緊張的模樣。
「可以同時，用您所喜歡的熱熱的東西在裡面攪拌，帶給您連天國都會遜色的快樂呢。」
囓咬舔吻著耳朵，誘惑低音伴隨著熱氣吹入耳中，從耳朵開始被侵犯的感覺，讓シエル咬唇抵抗。
「不要…我不要……」
「呵，真是不誠實呢。」
顫抖的身軀，明明就因為接下來會得到的快感，已經忍耐不住地期待興奮了起來。
セバスチャン非常清楚，高傲的シエル是不允許自己沉溺於肉慾，但已經被充分調教的身體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全身的性感帶已經被惡魔給開發殆盡，每日每夜不間斷沉浸在性的快感中，像是麻藥一樣地，讓身體只要稍微被撥弄一下，不管シエル是否願意，身體都會開始發情，必須靠她的意志來壓抑飢渴的身體。
就和セバスチャン每天看著無自覺誘惑著他的シエル一樣，同樣的痛苦也在少女身上發生，只不過是發情的時候才會體會得到。
這種強烈的需要，並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壓抑的東西。
「啊…呀……不、不要摸……」
搖著頭，シエル努力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惜她已經是被抓在爪子上的老鼠，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逃離貓的手掌心。
「我會好好伺候，小姐您只要享受我的寵愛就可以了。」
「啊……」
不等拒絕的話說出口，セバスチャン直接封住她的小嘴。
極盡貪婪糾纏，讓人連骨髓都酥麻的長吻讓シエル知道，她今晚是逃不開這場這場淫糜瘋狂的饗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