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a Causa
15歲新年篇
在一整片美麗的銀白之中,英國迎接了新的一年。
被稱為世界的心臟的倫敦,即使被皓皓白雪給覆蓋,也一樣充滿了精神和活力,城市甚至比十一月底社交季結束的時候還來得熱鬧,人來人往地完全感覺不到冬季的寒意。
聖誕節之後,這麼多人會聚集在倫敦,全部都是為了一個理由,那就是參加由宮廷舉辦的新年會。
被允許進入宮廷的貴族們,每年的新年都一定會來到倫敦,參加拜會女王的新年會。
新年會這個重要的節目,參加的該宴會的不只是貴族當家本人而已,通常也會攜家帶眷地一起來到白金漢宮,為了女王陛下獻上新年祝福的同時,也和其他人交流打好關係。
被允許進入白金漢宮拜會維多利亞女王陛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貴族,有些人甚至還身居政府要職,可以說是貴族中的貴族才被允許的宴會,除非有逼不得已的狀況,就當是賣個面子給女王陛下,再怎麼討厭社交的人也一定會出席這場宴會。
在為期數天的新年會之後,英國議會也隨之召開,身居要職的貴族們需要留在倫敦中開會,而家屬就可以回到領地中過冬,直到五月社交季開始的時候,才會再度回到倫敦。
換句話說,新年會能見到的貴族,實際算起來比社交季的時候還要來得更多。
許多不出席貴族宴會的名門貴族,也一定會進宮拜會女王陛下,才讓其他人有機會拜睹尊容,比如說シエル‧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伯爵。
治領著廣大的領地,創立了英國第一的玩具公司ファントム公司的伯爵,只不過是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在英國社交圈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
剛滿十五歲的少年伯爵,如同娃娃般精雕細琢的小臉,尚未露出青年的性徵,身高與少女無異,身形甚至比少女還要纖細,卻又英氣凜然地傲視一切,介於少年與少女之間的氣質,不論男女都對這位難以親近的少年伯爵投以羨慕又忌妒的目光。
不只是忌妒少年本身擁有的美貌智慧和財富,還有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一族一直以來,深受著女王陛下寵愛的這個事實。
在維多利亞女王掌政的這段時間,短短不到六十年,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一族已經換了三個主人,這種頻率已經可以用不幸來形容了。
可是這不幸的一族,卻十分受到女王陛下的寵愛,一直到現在也毫無改變。
不到十一歲就繼承爵位的現任伯爵シエル,同樣不到十六歲就繼承爵位的前任伯爵ヴィンセント,還有以女人的身分特例受勳的上上代伯爵クローディア,三位伯爵的個性都各不相同,但卻同樣受到女王陛下的寵愛和信任,實在是不可思議。
如此深受寵信的一族,想要與其結交的人當然是不在少數,再加上シエル本身的魅力和她所有擁有的財富,想要蠶食這個美貌的少年伯爵的人,比她自己所想像地還要多得多。
這些人之所以沒有圍繞在少年伯爵身邊,最主要的理由還是,這位小小伯爵性格刁鑽古怪,而且又不愛出席社交活動,讓人們找不到可以親近她的機會。
好不容易盼到了新年會,在眾人環視之下,誰都不想先踏出去成為笑柄,只是小心謹慎地在一旁觀望,像是互相警戒著彼此地盤和獵物的豺狼般,誰都不敢先上前咬下一口。
也多虧了這些想要狗咬狗骨的人,シエル反而樂得清閒,不需要特別跟任何人打交道,可以好好地跟難得一見的姑姑一家聊聊。
身為英國騎士團團長的ミッドフォード侯爵一家,在新年會這麼重要的時刻,當然是整家人都不會缺席,一起來到白金漢宮。
去年已經以綠館監督生的身分畢業的エドワード,在新年會上還是跟去年一樣是飽受注目的焦點,而同樣也已經以侯爵千金的身分正式踏入社交界的エリサベス,一樣也有許多對她有興趣的人來打招呼。
特別是當他們兄妹和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伯爵接觸之後,就有更多人藉故上來攀談,但都被他們給簡單打發掉了。
「シエル你還是一樣受歡迎,自己去面對那些邀請如何?」每年每年都是同樣的陣仗,一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上前攀談,就連好脾氣的エドワード都忍不住對シエル抱怨了。
他就是不明白,明明シエル性格也不差,與人相處的時候都是面帶微笑,年紀輕輕就是個教養完美的紳士,,為什麼那些人為什麼不敢直接接觸呢?
「應付那些人,エドワード你比較拿手。」
勾起只有在他們面前才會出現的溫和微笑,シエル輕鬆地推卸著責任。
這兩位堂兄堂姊,是她僅存的親人之一,也是シエル心中最後的光明。在他們面前,刁鑽古怪的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伯爵是個羞怯可愛的表弟,兩人一點都不知道シエル陰沉可怕,屬於黑社會的女王那兇狠無情的一面。
「別把這種麻煩事情推給我。」
跟シエル短暫共學過的エドワード,怎麼會不明白シエル的能力在哪裡,雖然她刻意隱藏,但是傳聞多少還是有進入他的耳中,已經開始幫忙父親工作的エドワード,可不像是妹妹エリサベス那樣天真無邪,都已經十六歲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喜歡黏在比她小的未婚夫身邊。
「哥哥不要再欺負シエル了。」
勾住シエル的手臂,エリサベス完全一副不管對錯在誰那邊,就是護著未婚夫的模樣,讓溺愛妹妹的エドワード可悲地哀嚎了起來。
「リ、リジー……」
「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跟シエル見面了,今天要好好陪我喔!」
「我會的。」
看著妹妹比平常還要開心燦爛的笑容,做為溺愛妹妹的兄長的エドワード當然是很高興,但是更多的是失落感。
因為能讓可愛的エリサベス綻放笑容的不是自己,對他來說是難以接受的殘酷事實。
「シエル,我可沒承認你是リジー的未婚夫!」
「哎呀,哥哥你還在說這個啊。」
對於哥哥的反對,エリサベス一點都不以為意地笑著。畢竟哥哥說這種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怎麼看都只是在鬧彆扭,一點都不需要放在心上。
相較於エリサベス的反應,シエル很清楚エドワード是認真的。
エドワード不只說過一次,シエル無法帶給エリサベス真正的幸福,而對於這個事實,シエル完全沒有反駁的能力。
為了復仇,シエル利用惡魔的力量,隱藏自己身為女性的事實,以男性的身分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事實上是女性的她,當然是不可能跟真正的跟エリサベス結婚,而エドワード所煩惱的妹妹的幸福問題也是真實存在,一切都是她無法否定的事情。
以ファントムハイヴ家的特例,要以女性的身分繼承爵位一點都不是問題,因為上上代的伯爵祖母クローディア,就是以繼承法的特例,以女性的身分繼承伯爵家的地位和財產。
或者該說,願意有效率地替英國王室處理骯髒事情的話,性別和年齡一點都不是問題,這是ファントムハイヴ家得到的經驗。
雖然性別對她的工作來說不是問題,但她並不想被當作小女孩地同情敷衍,因為英國淑女是用砂糖香料等各種可愛美麗的東西所養育,要是她做為一個女伯爵,肯定就不能像現在一樣自由自在,會有太多的束縛讓她無法確實完成復仇。
她站了出去,高坐在王座上,以自己為誘餌,捕捉那些對ファントムハイヴ有恨的人,踐踏他們的生命和尊嚴,一如她被玷汙的驕傲一樣,シエル毫不客氣地返還給他們,讓那些人到地獄去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事情。
復仇對シエル來說是簡單的事情,但是談到要帶給エリサベス幸福,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跟惡魔契約,雙手染滿血腥做著骯髒汙穢事情的她,是沒有資格得到幸福,更遑論給予他人幸福……她和エリサベス彼此都是女性,根本就不可能結婚,對於エリサベス深深的愛戀和付出,シエル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所以任何只要讓エリサベス高興的事情她都會去做,就算不能帶給她真正的幸福,至少能讓她歡笑地生活著。
看著一臉幸福笑容地挽著シエル的妹妹,エドワード就算反對,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屈服的分,誰教他沒有底線地溺愛著エリサベス呢。
「唉,有シエル在身邊跟著也比較好,也不會有其他人纏著妳。」
「其他人……?」
「哥哥!」
不讓エドワード有機會說下去,エリサベス就直接打斷他,很明顯就是不想讓シエル知道的模樣,而聰明的シエル當然也知道,不可以多問下去。
「シエル,我們去那邊,好像有你喜歡的草莓蛋糕喔。」
不想讓尷尬的話題繼續下去,エリサベス拉著シエル的手往一旁的餐桌走去。
女王的新年會不是舞會,對女王獻上新年的祝福之後,就是簡單的立食派對,參加者可以在大廳閒話家常,而今天的餐點全部都是由女王的御廚提供,對人們來說是個難得可以品嘗宮廷料理的機會。
只是放了滿桌的點心餅乾蛋糕無人青睞,只有飲品偶爾有人問津,放著大批大批的食物來浪費,就是要表現貴族不愁吃穿的能力,越是執著於食物的人,會被其他人給看不起,這種奇異的貴族生態,在白金漢宮更是被嚴格遵守。
接過遞過來的草莓蛋糕,シエル瞥了眼離桌子遠遠卻帶著渴望眼神的グレイ伯爵,她不只一點同情的心情都沒有,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她跟グレイ處不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ファントムハイヴ做為女王的獵犬,而グレイ伯爵是女王的執事,彼此是工作上的同事,照理說關係應該很不錯,可惜兩人完全像是爭奪骨頭的兩頭狗一樣……或者更應該說,グレイ伯爵單方面看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不順眼吧。
就因為這個不順眼,グレイ伯爵在各種地方都盡可能找她的麻煩,除了女王指派的工作外還要接受同事的惡作劇,而グレイ伯爵雖然是同事,但是多半都是做為女王的信差和使者來訪問她,更多的時候不是同事是上司,讓シエル只能在心中恨得牙癢癢。
不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貪吃且食量大的グレイ伯爵,也會三不五時找藉口來玩,理由無他就是為了セバスチャン連王室御廚都比不上的手藝,各種不請自來的客人,讓シエル厭煩卻又找不到趕人的藉口。
難得有機會看到自我中心又大剌剌的グレイ伯爵,像是頭眼前放著大餐卻被要求只能等著的大狗,那模樣還真是大快人心呢。
「這蛋糕好好吃呢,你說是吧,シエル。」
「是呢,非常美味。」
感覺得到グレイ伯爵像是要殺死她的視線,更讓シエル愉快地品嘗蛋糕了。
只不過這些蛋糕好吃是好吃,但是跟セバスチャン做得蛋糕比起來,還是差上一截。就算自家廚師的手藝比較好,也不能再這裡丟女王陛下的臉,這是貴族該有的基本常識和教養。
只不過一個早上而已,就已經懷念起セバスチャン的手藝,她的舌頭真的被那傢伙養得太刁了。
如果是平常的宴會,過度有能的惡魔都會聰明地隨侍於附近,在適當的時刻替她解危,不過今天是女王陛下舉辦的新年會,地點在白金漢宮,沒有一點身分地位的貴族根本不可能踏入的地方,更遑論セバスチャン是個平民執事。
這場宴會只有シエル自己可以出席,而做為隨從而來的セバスチャン,就只能在旁邊的衣帽間和其他隨從一樣枯等著,直到宴會結束為止。
不過シエル也很清楚,即使セバスチャン本人沒有參加宴會,這裡發生的大小事情他肯定都一清二楚,這點小事對惡魔來說實在簡單不過了。
必須孤身一人參加宴會的伯爵,讓シエル想起過去惡魔剛開始當她的老師時曾說過,宮廷中的鬼魅魍魎比惡魔還要更可怕,做為一個伯爵必須有符合身分的知識教養去應戰,所以才更嚴格地鞭策她的成長。
雖然セバスチャン是個討人厭的傢伙,但是不能否認在做為執事和老師的工作上,他完美無缺地無可挑剔。
如果沒有セバスチャン過於嚴厲的斯巴達教育,相信也不會有現在的她吧。
只不過短短半天沒見到那個漆黑的影子,就已經開始思念他,讓シエル不禁自嘲自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整天都需要個人陪伴在身邊。
只要一回頭,或者是一聲呼喚,就會出現在眼前的漆黑身影,用無微不至的絕對體貼,一點一點地融化了她的心防,產生了絕對的依賴感。
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會想到他,這個習慣讓シエル也只有搖頭嘆氣的份。
「……シエル?」
看著突然陷入思考的シエル,エリサベス不安地低喚了聲。
「什麼事?」
「啊、那個……對了,母親大人希望約你明天到家裡喝下午茶。」
收起所有的不安,エリサベス將自己最美的笑容展現出來。
「我很樂意,好久沒跟大家一起聊聊了。」
雖然新年會姑姑和姑父都有參加,但是畢竟是公開場所不方便談私事,整天忙碌的シエル也難得有機會跟同樣忙碌的姑姑一家見面談話,新年會這個時間非常妥當。
ミッドフォード家跟ファントムハイヴ家一樣在倫敦都有私人宅邸,雖然不能說比鄰而居,但也不算太遠。
再加上議會開始之後,姑姑就會帶著兩兄妹回到領地去,大家能聚在一起也只剩這個時候了。
「母親大人說,把セバスチャン一起帶來也沒關係,他也不是外人了。」
誰都不知道那個漆黑執事的來歷,但是誰都知道他是最忠誠於主人シエル的人。
陪伴在家破人亡的シエル身邊,支持那孩子度過最痛苦的時間,亦師亦父般地照顧著シエル,卻也不超越主僕的分界,不管シエル本人怎麼想,對エリサベス她們來說,セバスチャン並不僅僅只是個執事,他也是シエル的親人。
雖然嚴厲的母親,總是說著セバスチャン的外表非常下流,私底下卻承認他的能力,不然以母親強硬的脾氣,早就將シエル接過來一起生活,才不會放一個孩子跟著田中和セバスチャン兩位執事一起生活呢。
「我想他會去的。」那個獨佔慾強的惡魔,除非特殊情況不然根本不可能放她一個人,就算沒有姑姑的邀請セバスチャン也一定會主動跟去。
「太好了,我會準備美味的點心等著的喔!」
「嗯,我期待著。」
就這樣和エリサベス閒話家常的時候,シエル感到一股充滿著強烈敵意的視線一直盯著她。
因為自己的身分和工作的關係,シエル早就結下太多仇怨,到處都有仇家,隨時遇害都不是奇怪的事情,所以才有強力的騎士在身邊守護著她。
只是,這個視線,跟她所知道的忌妒和仇怨的視線又不太一樣,充滿她所無法理解的感情。與其說看不如說瞪,疼痛地刺在背上,讓シエル想要知道到底是誰這樣看她。
一回眼很容易就找到了緊盯著她不放的男人,那是個跟自己完全不同類型,莫約二十歲出頭的帥氣青年,身高較セバスチャン略矮一些,面容當然也不能跟美貌的惡魔,或者社交界的貴公子ドルイット子爵相比,但是對淑女們來說已經是個不錯的對象了。
不只是吸引人的外表,能參加女王的新年會,其身分當然是受到保證,這樣的青年理所當然地被淑女們給包圍,只是他的注意力一點都不在眼前淑女身上,充滿特殊意義的眼神讓シエル想要皺眉。
如此出眾的青年,シエル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只是人類可悲的記憶力,在越想知道的時候越想不起來,這個時候就覺得惡魔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非常好用。
好不容易拘謹的新年會到了尾聲,シエル當然先人一步告退,也對那個緊盯不放的視線留下的深深的印象。
「少爺,您辛苦了。」
不需要任何人的通知,在シエル踏出宴會廳的瞬間,セバスチャン就拿著主人的外套離開了等待室,剛剛好迎了上去將外套披上她嬌小的身體。
「我先去安排馬車,請您稍後。」
「啊啊。」
白金漢宮和一般貴族宅邸當然是不能相提並論,所有的馬車都不能停在前面,都必須先繞道離開一些,待貴族要離開的時候,馬車才會再駛到前面來。
シエル才剛剛踏出白金漢宮,馬車就來到她面前,恰到好處的時間,完全不讓人感覺到任何怠慢。
搭上馬車,シエル終於是能放鬆地吁口氣,讓馬車緩緩往倫敦宅邸駛去。
雖然ファントムハイヴ鄉間大宅離倫敦只要二個小時的車程,即使住在大宅要當天來回倫敦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只是セバスチャン擔心虛弱的主人經不起舟車勞頓,都會安排她在倫敦小住兩天。
「接下來沒有任何預定,在晚餐前少爺您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嗯……」
一整天下來,疲倦已經充滿了シエル的小臉,讓她看著窗外楓景,淡淡地應著他的報告。
「今天的晚餐是由アグニ掌廚,相信是可以期待的一餐。」
「………也是呢。」
心中一瞬間閃過想要セバスチャン負責晚餐點心的想法,不過想到會囉嗦的印度主僕,シエル還是吞下了這個主意,任由他們安排。
「……明天下午要去姑姑家,準備一點禮物。」
雖然知道セバスチャン一定聽見了她和エリサベス的對話,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吩咐一下,免得惡魔給她裝傻。
畢竟是她要求惡魔執事像人類一樣,她也要將他同樣以人類的方式對待。
「明白了,我會妥善安排。」
「唔……」
雖然只有短短的路程,不過在像搖籃一樣晃動的馬車中,シエル的眼皮也不自覺地沉重了起來。
盛大又讓人緊張的的新年會消耗她太多體力,一旦放鬆下來就完全支持不住,即使只有短短車程意識也開始模糊,就這樣在馬車中打起瞌睡了。
無防備地打著盹的シエル,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頭無防備的兔子,在飢渴的肉食獸面前打呵欠一樣危險。
要不是狀況不允許,舔著唇的肉食獸,真想一口將小兔子給吞下去。
不要多久,馬車就回到了ファントムハイヴ倫敦大宅,シエル也只好撐起快要貼起來的眼皮,注意讓自己的腳步不要搖晃,保持主人和伯爵的威嚴,一步一步走下來。
「シエル,你回來了!」
才剛剛踏入家門,被雇用為倫敦總館管的ソーマ王子就迎了上來。他的行為非常正確,但是態度和用語完全不是一個總管該有的,而且還是面對自己的主人。
遺憾的是,ソーマ從來沒把雇用自己的シエル當主人看,一直都是以朋友和哥哥自居的他,當然言行舉止也失了主僕界線地過份親密了些。
「如何?新年會好玩嗎?我剛剛練了幾盤棋,這次不會再輸你!」
也不顧シエル才剛回家,他就連珠炮地猛說,完全不給シエル開口的機會。
「ソーマ殿下,實在是很抱歉,少爺他參加一天的宴會已經很累了,是否能讓少爺先回房更衣休息呢?」
在一旁陪笑致歉的セバスチャン,但是美麗的緋色眼眸一點笑意都沒有,反而像是盯著青蛙的蛇,威脅著過度熱情的客人。
「唔…唔……我、我知道了……」
自從數年前因為アグニ出走的事情被セバスチャン訓斥過之後,ソーマ對這位漆黑的執事就有說不出來的恐懼。明明自己的身分較高,卻一點都施展不出該有的威嚴,只能任由這位卑躬屈膝的執事欺壓他這位客人兼倫敦總管,而且還敢怒不敢言。
「少爺,這邊請。」
不著痕跡地快手脫下シエル的外套,セバスチャン領著已經有點昏昏欲睡的主人往房間前進。
進了房間,主僕兩人直接踏入更衣室,シエル在舒服的長沙發上坐下,讓セバスチャン將特製的晉見服給換下。
讓セバスチャン忙上忙下地替她更衣,シエル蔚藍的視線雖然向前看,卻完全沒有將漆黑的身影放入眼中,整個思緒都來到了新年會上的金髮少女身上。
只不過一段時間沒有見到エリサベス而已,十六歲的她出落的更加美麗,每一次見面都有令人驚艷的變化,就像是綻放中的花朵,誰都不能阻止她的成長。
可是參加新年會的エリサベス,卻不像同年紀的淑女一樣精心地盛裝打扮,反而一反該年紀應有的淑女模樣,打扮得較為稚氣,就連鞋子也都是女孩的平底鞋而不是淑女的高跟鞋,硬是將自己打扮得跟十三、四歲的少女差不多。
シエル非常明白她是要配合自己這個年幼的未婚夫,不想打扮得過於成熟,讓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都不搭調甚至難堪。シエル非常明白エリサベス處處為自己著想的溫柔體貼,但一個弄不好可會成為社交界的笑柄,也是她所擔心的事情。
特別是,做著不和襯的打扮,卻在她身邊開心笑著的エリサベス,更讓シエル心中產生了應該早就已經消失的罪惡感。
女人會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打扮,但要少女裝年輕這種事情,不要說罪魁禍首的シエル感到抱歉,她的親人們也會同樣難過吧。
「……少爺……少爺……」
「啊、什、什麼?」
セバスチャン的聲音好不容易將陷入於思考的シエル的意識給喚了回來,她一抬眼就見到セバスチャン無奈的嘆息。
「看樣子今天的宴會讓您很疲倦了,在晚餐之前還有時間,也沒有特別需要您處理的事情,還請您好好休息到晚餐時間吧。」
「啊啊。」
「我去泡杯熱紅茶過來。」
看到了シエル好好注視著他的眼,セバスチャン也才恢復了笑容,輕輕一禮離開了房間。
看著セバスチャン關上房門,シエル就在長沙發躺了下來,重重吁了口氣地閉上了眼睛。
上個月才剛過十五歲的生日,雖然距離生日到現在還不滿一個月,但十五歲就是十五歲,這個年紀已經是少年少女的成長期,和她同年紀的孩子都已經開始成長,不只是身高的成長,體格也變得結實了起來,已經可以看得出未來令人羨慕的身材。
可是她不一樣……
這幾年來身高是成長了一些,不過也只是聊勝於無的程度,她的身高跟同年齡的人比,被稱為矮子也無話可說,更不要說身材方面的成長,一丁點肉都長不出來,纖細的腰圍讓淑女們羨慕卻不是讓她高興的事情。
契約的時候她不過才十歲,想要用男性的身分活下去的理念,到現在都沒有改變,但那個時候的她卻沒想過男女身體的差異大到無法彌補,成為她現在最大的煩惱。
憑她現在的模樣,說發育遲緩,看起來像是十三歲的少年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再過兩年還是這個樣子,就不是三年兩語可以蒙混過關的了。
她的秘密被拆穿,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那個時候,ファントムハイヴ將淪為英國的笑柄不說,就連姑姑她們也會被拖累,才是シエル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只有她自己犯下欺君之罪就算了,姑姑她們也會因為協助欺騙,到時候會有什麼事情,連シエル自己都很難說。
她所處的狀況,可是一天比一天都還要危險,可是這都是她自己種下的果,責任必須由她自己負起才行。
就算用惡魔的力量也是有極限,只是隱藏性別還沒有問題,連外表都要改變恐怕就不是輕易做得到的事情了。
聰明狡猾地讓人頭痛的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伯爵,居然在為了這種事情煩惱,連シエル自己都只有苦笑的份了。
到底,她該怎麼做才好呢……
等セバスチャン端著紅茶回到房間,看見的就是側躺在長沙發上,已經沉沉睡去的シエル,即使在睡夢中也揪著眉毛的樣子,讓忠實的執事無奈嘆氣。
「就算是疲倦好了,這樣睡下去可會感冒的呢,明明就已經比他人脆弱很多了。」
將紅茶放下,セバスチャン在抱怨的同時,也拿了溫暖的羊毛薄被替她蓋上。
在少女身邊單膝跪下,セバスチャン戴著白手套的大手,在不吵醒她的狀況下,輕輕地梳著柔軟的藍灰色頭髮。這頭柔軟卻有脾氣的美麗頭髮,跟她的主人一樣,她這樣子又會把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頭髮給睡亂了呢。
睡著之後總是像天真無邪的孩子一樣的少女,今天難得地緊揪著眉頭,恐怕是在煩惱著什麼事情的時候入睡的吧。
「您可以多依賴我一些啊,我的小姐。」
緋色的眼充滿了不像是惡魔的溫柔憐惜,低沉好聽的聲音既像嘆息也像請求,遺憾的是他的話語無法進入シエル的耳中。
「我會剷除任何阻礙您前進的敵人,您只要朝著自己決定的道路前進就好了。」明明沒有未來卻向著未來看去的眼眸,在黑暗中尋找的前進的道路,如此有勇無謀的愚昧,讓惡魔不自覺地想要跟隨在她身邊,看她如何面對生命的終點。
不是命運決定的終焉,也不是惡魔給予的結局,而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所得到的因果。
雙手染滿血腥,走在充滿荊棘的黑暗道路上的少女,會選擇什麼樣的未來,實在是太讓惡魔感興趣了。
靜靜地像是怕吵醒她一般,セバスチャン就這樣貪看著她的睡臉,直到晚餐時間。
今天的晚餐是由倫敦大宅的執事アグニ掌廚,陪著主人ソーマ王子在倫敦住了幾年,擁有神的右手的名廚,這幾年下來除了印度料理外,對歐洲料理也有相當的造詣。
被允許在偏食且挑食的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伯爵面前展現手藝,可是一件榮耀的事情,因為廚師必須先得到英國第一的執事セバスチャン的認可才行。
對自家的主人極度溺愛,其過保護且愛屋及烏的程度,連アグニ都自嘆不如地想要向他看齊,要通過セバスチャン的考核,遠遠比贏得シエル的同意更難上好幾倍。
能得到セバスチャン的認可,對アグニ來說於公於私都是極度的榮耀。
為了飲食習慣讓人搖頭的シエル,除了印度料理以外,アグニ也努力鑽研歐洲飲食,甚至連甜點都有研究,這一切都是為了不靠セバスチャン的幫忙,而做出一整桌可以滿足シエル的晚餐,而現在的アグニ也確實做到了。
從前菜、主餐到甜點,每一樣都沒有經過セバスチャン的協助,做出了完美地融合英國和印度的餐點的アグニ,也希望兩位主人能夠像是完美融合的餐點一樣,繼續好好來往下去。
即使アグニ在短短數年付出了這麼多努力,擁有了令人讚嘆的好手藝,要滿足シエル刁鑽的舌頭,似乎還是有點困難。
只見シエル雖然沒有嫌棄的表情,但是她的食量就是不大,甚至看起來胃口不是很好,讓坐在她對面用餐的ソーマ看不下去,在用餐之餘也忍不住開口建議。
「シエル,你不多吃一些可會長不大,一直像豆芽菜一樣啊。」
「……囉嗦。」
ソーマ對自己主人的無禮發言,セバスチャン不快地揪了下眉,但因為他說的是事實,也沒人可以辯駁什麼,某種意義上還應該鼓勵有勇氣說出事實的ソーマ才對。
不過就算是事實,能斥責シエル的也只有自己而已,這毫無道理的規矩,一切都源自惡魔過強的獨佔慾。
「可是…你都已經十五歲了,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比你高很多了……你這樣子,連リジー都比你高大了吧,這對女孩子來說太可憐了。」
「……別再提到這話題了。」
臉色變得陰暗,瞬間露出了黑社會女王的面貌的シエル,其氣勢讓ソーマ連呼吸都忘記,手上的餐具也落了下來。
清脆的聲響讓シエル回過神,收起了嚇人的臉色,但還是看著ソーマ,沒有避開他的視線的意思。
「我、我知道了……」
沒想到身高的話題對シエル是如此驚人的禁忌,就算是不懂得察言觀色以哥哥自居的ソーマ,做為一個人的本能也告訴他,再繼續探討這個問題會有生命危險。
「シエル爵爺,今天的料理不合您的胃口的話,還請給予我再度努力的機會。」
跟ソーマ不同,聰明且懂得做事的アグニ,馬上就陪笑打著圓場,不希望兩人的感情因為一時的話題變差。
「還可以,是我今天累了沒什麼胃口。」
並不是客套話,アグニ的手藝確實不錯,只是她本來就吃得少,再加上不是習慣的口味,會吃得更少。
シエル自己也知道,不多吃一些不會成長,可是她的食量本來就小,除了甜點以外的料理都興趣不高,要她多吃一些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就連セバスチャン都沒辦法讓她做到。
「明白了,明天我會準備一些清淡些的料理。」今天這種添加了印度香辛料的料理,對一般人來說是提升食欲的要素,但是對挑食的シエル來說,似乎是無法得到預期的效果。
要讓偏食的シエル多吃一些,得用跟セバスチャン同樣的手段,準備小小伯爵吃得下的料理才可以。
也多虧了アグニ轉換氣氛的話題,剛剛糟糕到不行的氣氛多少恢復了一些,也讓ソーマ能平安無事地結束了這一餐。
晚餐之後,シエル馬上就被強迫拉到了遊戲室,硬是要難得到倫敦的シエル陪他下棋。
說真的,這對印度主僕是在ファントムハイヴ鄉間大宅和大家一起過聖誕節,聖誕節過後沒幾天シエル就馬上到倫敦參加新年會,間隔時間連三天都不到,ソーマ卻一直纏著要她陪,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孩,還真是讓シエル傷腦筋。
雖然シエル想要回房間去休息,但如果今晚不陪他的話,肯定明晚也會被他纏著,那不如麻煩事情一次解決,後天早上她就可以輕鬆地回大宅去了。
這幾年ソーマ的棋藝確實進步了一些,可是跟シエル還是差得遠,完全不是對手,對シエル來說連打發時間都不是,卻還得陪著他玩,這感覺只比セバスチャン的舞蹈課來得好一點而已。
「少爺,是休息的時間了。」
「啊,都這個時間了。」
表面上不動聲色,但シエル難得在心中稱讚セバスチャン的機靈,一點都不介意他提早了半小時來催她回房間休息。
「還有時間,再來一盤啊!」
「很抱歉,ソーマ殿下,少爺今天參加宴會已經很疲倦了,明天還有預定需要提早休息。」
セバスチャン笑容滿面充滿著不容拒絕的魄力,完全就是在恐嚇人的眼眸,讓ソーマ連一聲不都不敢發出,只有眼睜睜看著シエル被セバスチャン給領走。
每次看著シエル和セバスチャン一起離開的背影,ソーマ心中都會有產生一種毫無理由的挫敗和無力,讓他只有咬牙切齒的份。
今晚,恐怕又要抱著這種令人厭惡的感情入睡……看著棋盤上的黑白棋,ソーマ難得地深深嘆了口氣。
和心情沉重的ソーマ相反,シエル前往房間的腳步,恐怕是今天一天中最輕快的時候了。
因為ソーマ的關係,從早餐開始就不得清閒,之後是白金漢宮舉行的新年會,回家後的時間又全部被絆住,要不喜跟人往來的シエル,一整天笑臉迎人,對她來說沒有比這個更累的事情了。
現在的シエル只想好好洗個澡,在自己的床上舒服地放鬆自己而已。
回到房間的シエル,筆直地穿過外廳,直接走回臥房。
才剛剛看到自己的大床,她嬌小的身體就被禁錮在結實的懷抱中了。
「セ、セバスチャン……」
瘦小的肩膀被緊緊環住,不要說活動幾乎就連呼吸都會有點困難,幾乎要將她壓垮的體溫和重量,一點都不像是セバスチャン會做的熱情行為,讓シエル有點不安地出聲呼喚。
セバスチャン沒有任何回應,唯一做得事情就是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彷彿是想要就這樣將她嵌入身體中般。
「……放開我,這樣很難受。」
怎麼樣都沒有放開的意思,シエル忍不住敲打他的手。
シエル的敲打終於是讓他有點反應,結實的臂彎稍微有點放鬆,嬌小的身體也跟著從緊張鬆弛下來的瞬間,身體突然被一百八十度迴轉,整個人被壓在牆上,被禁錮在牆壁和他的懷抱中的シエル,狀況變得比之前更令人害羞。
前面是牆壁,後面是セバスチャン,壅擠的空間連轉頭都做不到,緊貼著的軀體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即使隔著衣服,似乎也可以感覺得到他微低的體溫。
太突然的事情讓シエル忘了要反應,直到感覺到他向下伸去的手解開了衣服。
「呀…セバスチャン……停下來……」
連話都來不及說完,シエル襯衫的扣子就已經完全被解開,褲子也落在腳邊,身上還穿著西裝外套和襯衫,但是下半身卻已經完全赤裸,霸道猴急一點都沒有紳士風度,完全不像是游刃有餘的セバスチャン會做的事情,讓シエル慌亂地只想停下這失控的感覺。
セバスチャン要抱她的時候,大多都是沐浴後入睡前的時間,就算是白天也會花上大把時間細心愛撫挑逗,不會像是個欲望上腦的男人一點都不優雅。
在她聽見手套落地的聲音的同時,骨感修長的手指也探入了她的腿中,兩指愛撫著尚未綻放的粉色花瓣的同時,姆指也揉著小小花苞,辛辣淫邪的撩撥讓她雙膝顫抖,慾火很快就在熟悉了肉慾的身體上點燃了起來,電流般的快感從腰骨向上,同時也引發了少女的羞恥心,教她咬住唇地不願意就這樣嬌哼出聲。
面對如此蠻橫的求愛,一點都不羞恥地輕易屈伏的話,不就表示她是個比惡魔更放蕩的女人嗎?就算對象是熟知她的一切的セバスチャン,傲慢的少女也不會認輸,忍住令人虛軟的快意,シエル努力地想要抓住主導權。
「……セ、セバスチャン,給我住手!」
想要掙脫他的禁錮,シエル扭著身體想要離開他的懷抱,柔軟的臀部碰上了他的腿間,堅硬的感覺讓她瞬間臉色發白地想要避開。
シエル越是閃躲,セバスチャン就越是欺上,用腿間硬熱的慾望磨蹭著柔軟,即使隔著衣服都可以感覺得到他的火燙,那種要引出女人原始本能的動作,讓シエル只能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咒罵著可惡的惡魔,深怕一開口就溢出不能讓他聽見的嬌啼。
「小姐……我的小姐……」
低啞炙熱的聲音輕咬著耳朵,骨感的手指在緊窄的花徑穿梭,應該要拒絕的身體不自覺地將腿更張開了些,可憐地趴在牆上的シエル甚至更將腰給抬高了些,下腹部竄上令人難以忍難的痕癢感侵襲著她的意識。
「不、不行……啊、哈啊…不行……」
感覺得到不斷溢出的花蜜,在體內攪動的手指發出了濕濕黏淫蕩的聲音,空虛的子宮渴望著滿足。
「您已經準備好了呢。」
沒有理會シエル的拒絕,堅挺火熱的慾望一口氣貫穿了緊窄,連大腦都酥麻的快感瞬間融化了她的矜持,情慾蕩漾的聲音從喉頭發出。
知道自己不應該輕易屈服,但一陣一陣快感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按在牆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小臉向下不讓セバスチャン看見她現在的表情。
平常總喜歡在這個狀況用言語羞辱人的セバスチャン,今天難得性急的惡魔似乎也沒有這份閒情逸致,只是全心全意在享受著嬌小身體給予他的快樂。
屈著膝蓋雙手扣住她的纖腰的姿勢已經不夠,セバスチャン順勢將嬌小身軀給抱了起來,讓シエル雙腳懸空,全身的重量都倚在牆上的同時,彼此腰骨的位置也更加契合,便於施力的角度讓巨熱直接在子宮口旋轉,舒服到讓シエル只能嬌喘,完全忘記身體懸空的痛苦。
「啊、啊…啊啊……」
也許是不習慣的姿勢讓身體變得更加敏感,快感的浪比シエル所知道地來得更快更急,在攀上頂點的瞬間,滾燙的慾望也灼射到深處,一瞬間的二重滿足將她的力氣全部抽走,意識發白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雖然有點疲倦,但是滿滿的解放感似乎沖散了她一天下來累積的壓力,說不出來的慵懶滿足,讓她連壓在背上的重量都覺得舒服。
聽著セバスチャン在頭上略為粗重的呼吸,難得被他給撒嬌的感覺並不讓她討厭,所以她也就什麼都不說,任由セバスチャン這樣抱著,直到他滿意為止。
「………小姐…」
「嗯?」
聲音都像是調情一樣,讓シエル的回應也充滿了性感。
「可以就這樣再來一次嗎?」
絲毫沒有失去硬度的質量在體內顫動,僅僅只是一次對セバスチャン說根本不夠,要是可以的話,他會就這樣下去整夜貪婪可愛的小小主人。
「不行!結束了就快點出去!」
百萬年欲求不滿的惡魔,一開口就只會說這個,對他抱有什麼期望的自己,真的是蠢透了。
「哎呀哎呀,剛剛還發出那麼舒服的聲音,真是冷淡的主人呢。」
黏質的水聲,就連在退出的時候都高聲響起,自己的蜜液沿著大腿流下的感覺,讓シエル的臉更熱了。
「還愣著做什麼,我要休息了!」
身為主人要大人大量地不予計較,所以她只能用傲慢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現在的情緒。
「……是。」
似乎還有諸多意見,但判斷狀況上不適合說出口,セバスチャン只有乖乖服從小小主人的命令,將她抱到床上去休息。
讓シエル坐在床邊,セバスチャン動手替她脫去外套鞋子的時候,頭上傳來少女一往如昔的任性聲音。
「我要吃甜點。」
「現在似乎不是妥當的時間。」
都到了睡前才提出這種要求,就算是セバスチャン也只有搖頭嘆氣的份。
「哈,你自己吃過了,卻叫我不准吃嗎。」
到剛剛シエル才發現,她之所以會感到煩躁,都是因為一整天沒有嚐到セバスチャン的點心。
除了今天的早餐以外,她今天一天吃得東西,沒有一樣是セバスチャン做的,但是早餐並不會有甜點,一整天下來吃得都是不太令人滿意的甜點,也難怪她的情緒冷靜不下來。
「……我明白了。」
剛剛的激情讓セバスチャン的立場不利,他現在完全沒有反駁シエル的理由,因為剛剛不顧少女反對地強迫她的可是他自己啊。
滿足主人的各種任性,是執事的工作,更何況他的主人只會要求些可愛的事情,更是沒有不滿足她的可能了。
「您要先沐浴嗎?」
「不,你快去。」
想拖時間來敷衍她,想都別想!今天她的體力,沐浴之後就真的會讓人進入睡眠狀態,甜點又要等到明天…甚至是後天才有機會,她才不要呢。
「謹遵吩咐,我的主人。」
在領命之際還不忘深深嘆氣,像是要刻意激怒シエル一樣的行為,果然讓少女用力地哼了一聲。
拿來乾淨的睡衣讓シエル換上,セバスチャン才往廚房前進。
看セバスチャン關上房門,シエル才用力吐口氣在床上躺了下來,毫無淑女氣質地在床上滾動。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一回房間就突然就這樣欺上來,像頭發情的狗一樣。」
在這種事情上總是游刃有餘的惡魔,契約了這麼久時間,シエル的記憶中也沒見過幾次他被情慾給控制的樣子,大部分都是她墮落在惡魔情慾的誘惑中。
像今晚這樣,毫無餘裕地渴求著她的行為,並不讓シエル討厭。只是兩人都已經回到房間,而且離床只不過幾步,卻硬是要將她壓在牆邊逞歡,對嬌小脆弱的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
「多虧了那傢伙,現在身體好累,腰也好痛……」
抓起枕頭抱在懷中,シエル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而且等一下她絕對會在那傢伙面前再說一次!
將小臉埋在枕頭中,シエル閉上略微有點沉重的眼皮的同時,竄流在下半身的奇異感,又讓她睜開了眼睛。
有點像是生理,又似乎不是…在體內緩緩流動,不屬於自己體液的黏性液體,有點癢地沿著內壁慢慢流出,一直到液體溢出到大腿根部,シエル才意識到那是什麼。
「啊…既然會這樣,就算不沐浴應該也要讓他先打理一下……」
將臉埋入枕頭中,シエル不敢看滴落在大腿上的白濁。
雖然因為高潮的關係意識有點朦朧,可是身體很清楚那瞬間有多少他灌了多少進來,充滿子宮的熱意絕對不是溢出在腿邊這一丁點而已……事實上,シエル現在也感覺得到,一點一點從子宮深處流出的液體。
「這個時候…要怎麼辦……」
受著各種紳士教育的シエル,只有閨房中的一切是淑女教育,所有關於情事的相關事情全部都是由セバスチャン在處理,シエル學會的只有享受快感和誘惑挑逗男人的手段,遇到現在的狀況只有慌亂的份。
當然,她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做的笨蛋,只是從過去到現在都是セバスチャン的工作,讓シエル對於是否要自行打理感到困惑。
當然,只要她一聲呼喚,セバスチャン就會馬上回到房間來,但事到如今要在他面前張開腿,忍受他戲謔眼神的打理,反而更讓人羞恥。
既然如此,不如她自己弄好了。
反正,她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做,只是……從來沒有機會讓她處理罷了。
顫抖的右手緩緩向下伸去,來到少女細嫩的腿間。才剛剛經歷情慾風暴的花園還非常地濕潤且敏感,就連シエル纖細的手指都會讓自己的身體輕顫。
分開守護的粉嫩花瓣,來到脆弱敏感的花心,僅僅只是這樣的動作,已經足夠讓シエル可憐吐息,差一點點就要嬌啼出聲了。
尚未從激情餘韻消退的身體,任何撫觸都會給予刺激,哪怕是她的纖纖小手也不例外。
指尖輕觸嬌嫩花瓣,濕熱的感覺讓她雙頰燒紅,遲疑了一下手指才輕輕向前,小心翼翼地探入春潮氾濫的蜜穴中。
纖小的手指模仿著セバスチャン的動作,輕輕地在溼熱的花徑中掏挖擺動,想要將尚未流出的白濁慾望,用手動的方法強迫掏出。
通常情事的打理都是在沐浴中,或者是她已經沉沉睡去的時候,セバスチャン甚少在她眼前做這些工作,所以她也只能憑印象行動。
剛剛還接納了他的巨大的身體,現在卻連她的手指都嫌太大,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有許多她所不明瞭的事情,讓シエル只有驚嘆的份。
「嗯……啊…哈……」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沉重的呼吸轉變成淫媚的低喘,應該要掏挖的手指也失去了本來的意義,變成了追求快樂的行為。
シエル很清楚,雖然她剛剛拒絕了セバスチャン的求愛,並不代表她已經被完全滿足了。
僅僅只是一次根本不夠,飢渴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追求著快感忘我地淫撫著自己,甚至轉過了身變成仰躺,雙腿張得更開讓手指可以更加深入。
只是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小小手指就是比不上セバスチャン的手帶給她的快感,更不要說空虛痕癢的子宮,渴求著雄偉硬熱來好好地蹂躪她,被欲望給支配的意識,朦朧地想著絕對不能說出口的羞恥事情。
「嗯、嗯……」
用手掩住小嘴,盡力地忍住聲音,是被欲望給支配的シエル,唯一剩下的矜持。
一邊想著絕對不能讓他看到這個模樣,身體卻又不由自主地渴求著那個男人……只要一聲呼喚馬上就會來到她身邊,會好好調侃嘲笑她一番後又溫柔地抱她,明明只要開口就可以解決這欲求不滿的身體,シエル卻不想這麼做。
不想讓他知道這麼淫蕩的自己……雖然這個淫蕩身體是他所用心調教出來,趾高氣揚的主人也只不過是個屈服於欲望的可憐人類,就算是不能否定的事實,シエル也還是希望,自己在他面前永遠都是個高傲任性的主人。
纖纖小指的擺動逐漸激烈了起來,黏膩的水聲和羞人的低喘在房中迴盪,炙烈的快樂不斷累積,卻怎麼都無法來到歡喜的頂點,在喘息的同時,朦朧的意識也說出自己真心的渴望。
「啊、哈啊……セバ……嗯……セバス………」
「我就在這裡呢,小姐。」
突然在上方響起帶笑的聲音,讓シエル驚叫一聲地跳了起來,抓緊衣襬坐在床上,連耳根都燒紅地想要瞪他又羞於跟他視線相對。
「你、你、你…」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シエル開合著嘴發不出聲音來。
明明就是派他去廚房做甜點,而且也沒有任何呼喚,這個傢伙怎麼可以擅自回到房間來?
「點心已經做好,放在冷藏待冷透的這個時間,想要來服侍您的沐浴……沒想到,您居然在一個人玩著呢。」
捉起シエル抓緊衣擺的小手,紅舌舔著她濕淋淋的手指,品嚐溫熱的少女甜美。
「看樣子,我似乎打擾到您了是嗎?」
「你…你…什麼時候…」
終於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シエル慌亂地叫著。
「我回來的時候,正好見到小姐您伸手往下。」
「你……那不是………」
那不是全部看到了嗎? 想到自己淫蕩羞恥的模樣,被可惡的惡魔一點不漏地給看去,還真的讓シエル有種想要挖洞躲起來的心情。
「剛、剛才的事情,全部給我忘掉!這是命令!」
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動用主人的權威,也絕對不能讓セバスチャン未來拿這件事情來威脅取笑她。
契約之中有著必須絕對遵守主人命令的項目,只要シエル命令他要忘記,就算他沒辦法忘記也不能再次說出口,就算這只不過是鴕鳥心態,也是現在シエル能做到最好的補救。
「要忘掉您那麼可愛的模樣,還真是痛苦的命令啊…不過既然是主人命令,我也只好遵守了。」
從他輕挑的笑聲就可以知道,セバスチャン所謂的忘記,也只不過是不再提起罷了,自己羞恥的模樣,肯定會存在他的記憶中一段時間。
一時疏忽被情慾給沖昏頭,讓她對自己生氣的同時也是警惕自己,別再輕易被身體的感覺給支配了。
「那麼,您打算怎麼做呢?」
「怎麼…?」
「今天一天,您已經很累了吧。」
放下シエル的纖手,セバスチャン轉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強迫美麗的雙色眼眸不能移開視線地與他對望。
「我本來是打算,沐浴之後服侍您用甜點,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足夠的體力出席侯爵夫人的下午茶呢……」
嘴上殷勤誠懇地說著執事的話語,但是手上的行動卻是另外一回事地舔著シエル濕潤紅豔的嫩唇,輕咬她的下唇強迫小嘴張開,瞬間侵入與閃躲他的粉舌共舞,享受她沉醉在濃密長吻中的甜美喘息。
比起粗暴的愛撫,溫柔的吻更能激起シエル的官能,渾身的力氣和思考,似乎隨著空氣一起被他給抽走,只剩下不斷上升的體溫。
只不過一個吻,就讓她有著連骨髓都溶化了的感覺,小舌意猶未盡地伸出,渴望被疼愛的模樣讓セバスチャン忍不住低笑了聲,心情也變得十分好的樣子。
酥軟下去的身體只能躺在床上,看著セバスチャン閃爍著惡魔光芒的緋色眼眸,任由猙獰的肉食獸慢慢撕裂她。
性感地舔著自己因為接吻而濕潤的薄唇,似乎連一秒鐘都等不及地想要吃掉她的眼神,讓シエル的心跳不自覺地越來越快,嬌小的身軀也分不出是興奮還是緊張地可憐顫抖。
咬去白手套,セバスチャン伸手來到濕熱的花園,綻放的花瓣毫無困難地就接納了男人骨感的手指,前後穿梭的二隻手指,挑弄著她體內的敏感,讓シエル只有快感呻吟的份。
「今天一天這麼辛苦,已經累到只能躺在床上的小姐,您是想著什麼在玩弄著呢?」
「我…啊…啊啊……」
自己的手指完全無法比擬的快樂竄流著,讓她一切的話語都轉變為嬌吟,想要斥責他的心情也消失無蹤,只剩下墮落的享樂。
「嗯?」啃咬著小巧耳朵,セバスチャン毫不避諱自己就是在誘惑她的事實。
欣賞少女在慾海中掙扎努力的模樣,本來就是他的興趣之一。不管結果來說シエル是贏了還是輸了,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欣賞玩弄著努力不要沉淪的シエル,極度愚蠢又可愛的人類的行為,才是讓惡魔感興趣的事情。
「你都看到了……還問……」
連自己都感覺得到不斷蠕動的內部,就連手指都緊咬不放,比自己所知道還要淫蕩飢渴的身體,讓她羞於與他面對。
「您想要的是甜點嗎?還是其他的呢?」
「你…」
「不好好說出來,是不會讓人明白的呢。」
舌頭伸進耳孔中,模擬著抽插的感覺讓シエル又是一陣顫慄低喘,牽動著全身的神經,讓空虛的身體更是抗議了起來。
「或者該說,我想聽您親口說出來呢。」
被シエル用充滿渴望的甜美聲音給呼喚,是多麼難得的機會,貪婪的惡魔才不會放過任何一次。
不像是惡魔會說的話,讓シエル抬眼看他。那對紅寶石般閃爍的惡魔雙眸中,沒有讓人不快的揶揄奚弄之色,那副充滿著祈求和寂寞不像是惡魔會有的表情,再度讓シエル的胸口悸動了一下。
看著這樣的他,讓シエル突然覺得滿足他的希望也沒有不妥。
「想…想要的是你,セバスチャン……」
「說得好,我的小姐。」
終於聽見了期望的話語,セバスチャン揚起的嘴角充滿了滿足,微瞇的緋色眼眸更是美麗地讓シエル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那麼……」
僅僅只是瞬間,セバスチャン就脫去了黑色的燕尾服外套和背心,解下領帶的同時襯衫的釦子也全部解開,在シエル害羞偷瞄他精壯結實的肌肉的時候,也看到了下腹部挺起的黑紅色慾望,讓她又將視線給收回去,無法再看著他。
相對於還穿著睡衣的自己,セバスチャン卻脫了衣服,和平常相反的狀況,反而讓人更加緊張,連手要擺哪裡都不知道了。
明明對床第之事已經很熟練的シエル,在這個時候依舊是像少女一樣羞窘,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欺負她一番呢。
只是在聽到了滿足話語的現在,可以讓セバスチャン暫時收起壞主意,專心於取悅可愛的主人。
因為羞恥而背過身去的シエル,セバスチャン並沒有強迫她轉過身來,從側邊環上她的腰,另外一手勾起她的大腿,不讓體格和體重給予她任何負擔的同時,堅挺慾望也毫無困難地貫穿了緊窄,一口氣頂入最深處。
「啊、啊啊!」
硬熱碰撞到子宮口的時候,一瞬間似乎有著身心以至於靈魂的空虛都被他給填滿的錯覺,シエル雙手抓緊床單忍不住高聲嬌啼。
「呵,像是要咬斷一樣太緊了些呢……」
忍住想要馳騁的衝動,セバスチャン緩緩地讓嬌小的身體可以適應他。
「剛剛的還留在裡面,真是濕得一蹋糊塗呢。」
只不過稍微的動一下,過多的蜜液就會從結合處噴出,卻還是緊得讓人動彈不得。
「啊…不、不要…說……」
和自己的意志相反的淫蕩身體,是讓自己羞於面對,但又完全不能否定的事實。
雙手抓緊床單,シエル趴在床上享受著令人耽溺的快樂,本來應該是這樣,但是作為她的快樂泉源的セバスチャン,似乎不夠理解她的需要。
令人顫抖的快樂,總是來到中途就退出,對子宮來說是讓人想要哭泣的甜美折磨,痠軟近疼的痛苦教シエル忍不住開了口。
「再…一點……」
「再深一點……是嗎?」
沒有開口的シエル,回過頭輕舔了他的薄唇一下,臉頰耳朵全部紅透的樣子,可愛的讓セバスチャン不再繼續欺負她。
「喜歡碰撞上子宮口上的感覺,我的主人還真是淫蕩呢。」
照著シエル的希望,セバスチャン拉起了她的腰,用背後位的姿勢一口氣將炙熱搗入了最深處,還不忘在緊閉的子宮口上摩擦一圈,瞬間透骨酥軟的快感讓シエル的矜持驕傲全部融化,完全墮落到了惡魔的懷中。
「啊、啊啊…哈啊……」
放蕩的呻吟隨著他的韻律而響,不需要セバスチャン開口就自己扭腰擺臀地配合,趴跪在床上的シエル身心都被絕對快感給支配了。
「發出這麼下流淫蕩的聲音,我的這個這麼讓您舒服嗎?」
每一下都確實地頂到子宮口,感覺得到嬌小身軀歡喜顫抖,再等一下子宮口就會自己打開迎接他的進入。
「嗯…舒、舒服……」
和世界上所有沉淪於肉慾的女人一樣,身心被男人的身體給完全支配,出口的淫囈也全部都是迎合稱讚地討人歡心,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
這個高貴孤獨的靈魂,居然會在這樣的時候墮落,對セバスチャン來說完全是預料外的事情,不過沉淪的她也別有一番讓人想要疼愛的可愛。
不管手段如何,完全臣服於他的シエル,他的存在永遠會侵蝕占領少女的思考的一部份,哪怕只是被肉慾給束縛也好。
「可愛的小姐,您只要像這樣一直在我身下啼叫就好了,我會好好疼愛您……」
話才剛說完,セバスチャン的頰邊傳來一陣熱辣的痛感,讓他愣怔摀住臉頰,看著怒氣沖沖回過頭來瞪著他的シエ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應該已經完全落墮在官能中的シエル,為什麼還能用這樣炯炯有神,充滿氣勢的眼看他?
「注意自己的嘴,セバスチャン。」
帶有著蕩漾情慾的聲音,進入セバスチャン耳中的卻是不可侵犯地高傲凜然。
小手一扯他的衣服,還沒回過神來的セバスチャン,一瞬間就被她壓制在床上。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時候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嬌小,雙色眼眸因激情而濡熱,卻還是冷然凌厲充滿主人威嚴地俯視著他。
「不知分寸的狗,不是你在抱我,而是我在使用你,明白嗎。」
シエル辛辣的言語,反而讓セバスチャン滿足地瞇了眼,堂堂惡魔被比喻成狗,他卻一點都沒有被斥責的時候該有的不滿。
即使耽溺於肉慾也只不過是一時的事情,區區官能滿足是無法讓他所看上的高傲靈魂墮落,如此的可遇不可求的靈魂,才讓惡魔有臣服的價值和品嚐的慾望。
頰邊熱辣的感覺,現在完全是令人興奮的甜蜜。
「是的,一時的愉悅而沖昏頭的言語讓您不快,真的是非常抱歉。」執起シエル的小手,在她的手指落下名為讚賞的吻。
「我是您的僕人,這個身體、靈魂,以至於每一根頭髮都是屬於您的。」
薄唇吻著她的纖細手指,口中說著忠誠的話語,低頭向上的視線充滿著濃濃的勾誘,讓シエル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身為男人卻有著連女人都比不上的性感,和那雙眼眸對望的時候,似乎連靈魂都會被吸走地令人悸動不已,只是被他給看著,身體似乎又開始發疼了起來般。
「啊、不要……」
纖腰被環住,セバスチャン緩緩地退出,尚未滿足的空虛讓シエル不自覺地嬌喊,才驚覺自己說了多麼羞人的話。
同時她也在氣セバスチャン,不過只是一巴掌就萎縮了下來,算什麼用情慾控制人類的惡魔啊?
偷覷一眼セバスチャン,只見黑紅色的慾望完全沒有シエル想像的萎靡之色,甚至膨脹到連青筋都鼓了起來,沾染了彼此的體液閃爍了淫猥的光,想要被狠狠蹂躪的女人身體,又可憐地酸疼起來了。
「我是您的僕人,是您的玩具…」
將腿張開使她可以看得更清楚,描繪著黑色契約印的右手捉著自己的慾望硬塊,在シエル面前晃動,セバスチャン邪肆誘惑地勾著嘴角。
「隨主人想要怎麼使用都可以。來吧,我的小姐。」
「嗚…」
簡單的說,就是要她擺出主人架勢,由她來侵犯使用這個男人……這種事情嘴上說說非常簡單,但是實際要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顫抖的小手努力了一下才捉住他的炙熱,滾燙濕滑地幾乎讓人無法掌握,想到上面沾染了全部都是自己的蜜液,シエル就更羞窘地燒了臉。
一手捉住他的根部,另外一手放在他結實的身體上,好讓自己可以順利抬高腰,シエル顫抖地想要迎入他,可是做起來還是比她想像地還要困難。
「啊……」
太過濕滑的花瓣反而成為阻礙,不只沒有順利迎入巨熱,反而還一滑拍打到小屁股上,失敗讓シエル尷尬地咬著唇,想著要如何才能繼續。
「呵,需要幫忙嗎?」
「不、不用!你是我的玩具吧!」
再一次抬起腰,シエル模仿著セバスチャン平時的動作,讓硬熱先在花瓣上摩擦一下,如此溫吞的做法反而讓セバスチャン焦躁了起來。
硬生生從シエル溫暖的體內離開,痛苦的不只有シエル而已,欲求不滿是彼此的事情,好玩的他已為很快就可以繼續那份激情,事實證明他真的是太看得起シエル的能力了。
同樣是被欲望逼迫到極限的女人,他的主人在這個時候仍舊像是個生澀的少女,之前替她累積的經驗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在心中嘆氣的同時,セバスチャン也抓好時機一個挺腰,灼熱毫無困難地貫穿窄小,瞬間的快感幾乎讓シエル就要這樣高潮,酥顫的身體只有不斷喘氣的份,根本就不可能照她剛剛所說的使用屬於自己的玩具。
區區這種程度就精疲力盡,除了喘氣什麼都做不到的シエル,想要等她做些什麼,恐怕等到天亮都還會像現在這樣僵持著吧。
既然如此……下了決定的セバスチャン,不顧シエル的訝異,伸手扣住了她的纖腰,激烈地上下韻律了起來。
「啊、啊…你、你怎麼……啊、啊……」
拋上拋下的快感,教她根本無法好好說話,只有嬌啼婉吟的份。
「因為這是個,會自己動的玩具啊。」
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被窄小給緊緊吸吮的官能快樂,對惡魔來說更是難以抵抗的激情。
「啊、可、可是……」
明明是她的玩具卻自作主張,抗議的小手用指甲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比貓爪還不如的感覺,完全就只是調情。
「今晚還請主人好好享受我這個玩具……會盡一切所能取悅您,我的小姐。」
「啊、啊啊……」
飛奔於全身的快感幾乎要沖散了她的意識,想要抓住什麼而伸出去的手,就這樣環上他的脖子,熟悉的溫度反而更讓人放心。
擁抱著セバスチャン迎接銷魂快樂,シエル已經什麼都無法思考。
「這個玩具,還讓您滿意嗎?」
好聽聲音混合著情慾低呷,在シエル不自覺用身體挑逗的性感,セバスチャン也來到了極限。
「嗯……嗯……」
沒有用言語回答,シエル只是輕輕地碰上了他的唇,用行動來表示一切。
「這真是太好了………那麼,可以跟主人討個獎賞嗎?」
「什、什麼……?」
「不要一個人享受,快樂的事情讓兩人一起可以嗎?」
沒想到在床第間說出這種少女願望的,居然是セバスチャン而不是她……當然這種話聽得比說得還要更難為情,除了緊緊環住他以外,シエル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比較好。
「啊、嗯啊、啊啊啊!」
在高潮的瞬間,比燒灼情慾的體溫還滾燙的慾望也充滿了她。
兩人同時到達頂點的滿足,還有確確實實地進入了子宮的溫度,身心同時達到極限滿足,讓餘韻持續了好一下才消歇下來。
「……您要沐浴嗎?還是就這樣入睡呢?」
體力真正到了極限的シエル,看她連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
「我要沐浴。」
一整天下來的疲勞,還有都是汗的身體,不好好洗個澡實在是讓人難以入睡。
「明白了。」
抱起穿著汗濕睡衣的シエル,セバスチャン大步往浴室走去。
他本來回房間的目的就是協助主人的沐浴,剛剛發生的事情是意料外的插曲……當然是讓人愉快的意外就是了。
來到浴室,裡面已經有一整缸冒著熱氣的熱水等著,將半夢半醒的シエル的睡衣脫掉,赤裸著身體放入熱水中,再灑下白薔薇花瓣,等熱水將花瓣的香氣蒸熏出來後,セバスチャン才著手於沐浴。
頭靠在一邊,像是睡著了一樣坐在熱水中的シエル,セバスチャン也小心翼翼地不要驚醒她,細心地替她沐浴打理。
情事之後,大部分都像是現在的狀況,體力被完全榨乾的少女,在熱水中睡得不醒人事,任由惡魔服侍。看起來シエル是極度糟糕任性的主人,事實上這段時間對セバスチャン來說是幸福的。
看著他的身影入睡的シエル,在入睡的這段時間,誰都搶不走她的視線和思考,這個時候的シエル不是ファントムハイヴ伯爵,是只屬於他的契約者,是他捧在手掌心的小姐。
用手梳著她被蒸氣給薰濕的頭髮,セバスチャン在冒著細汗的白嫩頸子上落下一吻,淡淡地如同薔薇花瓣般的痕跡,殘留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將珍珠般白皙的肌膚洗到透出薔薇色,セバスチャン才將シエル從熱水中抱起,套上衣服讓她回床上安眠。
根據人類需要的睡眠時間來計算,還是少女的シエル如果睡到明天早上八點半,對她來說是稍微有點不夠,但是要應付侯爵夫人的下午茶,應該還是勉強充裕。
才剛剛將嬌小身軀安放在床上,セバスチャン的手都還沒離開床舖範圍,袖子突然被捉住讓他愕了一下,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居然驚醒了她。
「甜點……」
「咦?」
是睡迷糊了嗎?居然在這個時候說夢話…
「我的甜點…」
不是半睜開,而是確實睜開的雙眼在看著他,這模樣怎麼說應該都不是在說夢話才對。
「睡前吃甜點,對身體不好呢。」身為執事,セバスチャン能做的只有勸導而不是拒絕,當他將甜點端來的時候,シエル可能又沉沉睡去了呢。
「我要吃!」
一個孩子一旦頑固起來,可是千軍萬馬都拖不動,更何況是他這位為所欲為的小小主人呢。
「……我明白了,還請您稍等。」除了嘆氣以外, セバスチャン還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誰教他溺愛眼前的少女,連睡前牛奶不能加蜂蜜這種話都說不出來,當然更不可能強硬的說睡前不能吃甜點這種話。
反正甜點已經做好,只要端過來就可以,在這個時間中如果シエル又睡到不省人事,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去廚房端出已經冷透了香草舒芙蕾,含在口中就會溶解的冰涼乳酪蛋糕,類似冰淇淋一樣的口感,是冬天的替代冰淇淋的最佳甜點。
連セバスチャン的手掌都不夠的小杯子,對現在的シエル來說應該是剛好。
總是不夠吃,還想要多吃一些,這就是セバスチャン每次準備甜點的習慣,給予シエル對他的絕對依賴性,讓小小少女沒有他就活不下去。
這是惡魔的壞脾氣之一,但是他隱藏地極好,小心翼翼地不讓シエル發現。
端著甜點回到房間,他看到的就是睡得極香的少女,現在把她給喚醒,實在是太過於殘酷,但是惡魔就是喜歡做殘酷的事情。
把シエル給喚醒,從她的口中聽到拒絕,他身為執事的工作才算是結束。
「小姐,甜點端來了,您要起身享用嗎?」
「嗯……我要……」
還以為シエル已經睡沉,沒想到還可以好好回答,一點都不像是平常被他給透支的樣子,又再度讓惡魔詫異人類能力,總是會超越惡魔的經驗認知。
看著シエル坐起,セバスチャン也在床邊單膝跪下,將手的高度舉到比床還要高一些,正好做為桌子讓她可以好好享用。
「舒芙蕾啊……」
拿起長柄銀湯匙,シエル挖了一勺放入口中,冰涼香甜的感覺終於是讓小臉綻放笑容,也是セバスチャン今天見到的第一個笑容。
「好好吃……」
沒有任何武裝,單純可愛的笑容,是只有セバスチャン才看得到,屬於他的笑容。
看到シエル的笑容的瞬間,セバスチャン終於知道自己一整天下來煩躁不安的理由是什麼了。
為了消除這個煩躁,一回到房間他就壓著シエル逞歡,再加上第二次在床上的激情,那令人不快的感覺依舊糾纏著他,一直到剛才。
才吃沒有兩口,シエル就拿著湯匙沉沉睡去,看著少女的睡臉,セバスチャン無奈又寵愛地嘆了口氣。
拿起幾乎要落地的銀匙,連著沒吃完的舒芙蕾一起放在旁邊,セバスチャン將她的被子給蓋好,看著像蝴翅般輕顫的睫毛。
一整天下來,似乎都沒有機會好好看著她呢。
早上就為了新年會而忙碌,一回家就被ソーマ給捉住,忙得團團轉的シエル,連好好跟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雖說執事對主人來說,必須要像是空氣一樣隨侍身邊,但實際被當成空氣看待,可不是セバスチャン樂見的事情。
シエル的思考沒有他,視線中沒有他,僅僅只是這樣的事實,就足以累積セバスチャン的情緒,到達瀕臨爆發的程度。
要是可以的話,還真想將她給囚禁在只有彼此的世界,但セバスチャン很清楚這是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在這裡,這個時候享受著獨屬於他的シエル。
拿出懷表看了下上面的時間,計算起來シエル明天要八點半起床,恐怕是有點困難了。
幸好明天是去侯爵家作客,而不是那位可怕的侯爵夫人帶著エリサベス小姐過來巡視,不然起床時間可就不是八點半,而是六點才行了。
簡單收拾一下房間,確定シエル還睡得很香甜,セバスチャン才吹熄蠟燭關門離去。
早上八點,在シエル的更衣室中整理著主人今天要穿的衣服的時候,セバスチャン那過於敏銳的耳朵,已經聽到了他不想聽見的腳步聲了。
「又是呢……」
困擾地嘆氣,他放下手上的衣服,悄悄地不發出一丁點聲音地踏出房間,關上厚重的門板,準備好迎接今天第一個敵人。
不用幾秒鐘,セバスチャン就見到奔跑而來的ソーマ王子,後面還跟著想要阻止他的アグニ。
「シエル還沒醒來嗎?」
看到セバスチャン佇立在門口守護,ソーマ習慣性地怯了一下,但並不影響他的來意。
「殿、殿下…」
「實在是很抱歉,昨天少爺參加新年會有點疲倦,現在還在休息中。」
擺出執事的面孔陪笑,但是セバスチャン的態度強硬是誰都看得出來的事實。
只要一個鬆懈,這個我行我素的王子殿下就會自己跑入シエル的房間,就算跳上シエル的床他也一點都不會奇怪。
ソーマ王子對シエル有著過度的好感,雖然王子總是說著自己是シエル的朋友,像是兄長一樣的存在,但是擅長玩弄人類感情的惡魔,怎麼會看不見ソーマ的感情已經超過了這個範圍,只差一個提醒讓他正視自己的感情罷了。
當然セバスチャン是不會讓ソーマ有機會發現自己的感情。
「可是就算休息,也該起床吃早餐了吧!我已經準備好跟他用餐了啊!」即使學著長大,ソーマ已經習慣世界繞著自己轉的脾氣不會改變,特別是對上シエル的時候,更是要求シエル一定要配合他的時間表。
「實在是很抱歉,少爺下午有很重要的約會,需要讓他睡飽一點才行。」
繼續攔在門口,セバスチャン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
「可是…」
「王子,昨天爵爺參加的是重要的宮廷宴會,比平常都還要辛苦,還是讓爵爺多休息一些,一起共進午餐您看如何呢?」
身負打圓場和壓制ソーマ的重要任務的アグニ,總是不負期望地在最適當的時機開口。
「午餐啊……」
跟シエル共進午餐本來就是預定中的事情,現在是減少了早餐的時間,ソーマ又不是笨蛋,怎麼會連這麼簡單的算數都不懂呢。
「說起來,シエル就是因為運動不足體力才這麼差,他應該早點起來,跟我一起運動才對啊!」
從那年的學園板球比賽以來,セバスチャン就已經很清楚ソーマ是位不輸給エドワード公子的體力笨蛋,由他們來訓練嬌弱的小小主人的體力,就連無血無淚的惡魔都會憐憫了。
「這項提議,待少爺較有時間的時候,我會向少爺提出的。」
當然,討厭體育的少女,一定會二話不說地用嘲笑來否決這個建議。
發現不管用什麼方法似乎都無法突破セバスチャン這一關,再加上他從過去以來累積上來對黑色執事的畏懼,使得ソーマ就算想要努力,心理壓力也讓他很難繼續下去。
「相信早餐已經都準備好,請殿下移步餐廳吧。」笑著結束話題,セバスチャン伸手擺了個請的姿勢,將閉門羹狠狠地甩了出去。
「我知道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不情願ソーマ也只有離開的份,等著下一次適當的機會。
看著印度主僕離開的背影,セバスチャン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樣下去,今天也會跟昨天一樣,シエル的思考和視線都被這些人給佔據,半點都無法留給他。雖說明天就啟程回鄉間大宅,沒有了印度主僕可是換成了家中的笨蛋傭人們,而且還會有一堆看不完的文件和課程等著シエル,盤算起來就算回家後セバスチャン也討不到半點便宜,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雙手環胸,セバスチャン努力地思考,是否有什麼好方法,可以讓事情不要演變得跟昨天一樣………
試閱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