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は腕の中で
TV2季 3話
「……少爺、少爺…」
輕輕的呼喚聲將シエル從睡眠中吵醒,睜開朦朧的眼只見舉著燭火的セバスチャン認真地看著她。
「……セバスチャン……」
不情願地揉眼坐起身,今晚因為那個胖女人的關係,她比平常還要更晚才入睡,幼小的身體支持不住這樣有點錯亂的作息,讓她打個喝欠難以集中精神。
「這個是在大英博物館找到的書本。」
將一本不管是書皮還是內頁都有點泛黃的書遞上,シエル照著上面的記號翻了下,不算潦草的字跡讓她可以辨認上面的字跡,確實清楚地寫了トランシー的名字。
「專門處理善後的トランシー家嗎…所以警察那邊才會一點資料都沒有啊…」
垂著眼快速瀏覽完書上的文字,シエル闔上書本就見到セバスチャン的眼盯著她不放。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
「不,什麼都沒有。」
微笑地接過シエル手上的書,セバスチャン輕輕彎下了腰。
「我只是在想……完成了小姐您的命令,是否有獎賞呢?」
「不過是這種程度的事情?」
不滿地皺著眉,シエル嗤著。
不管是抓到那個胖女人,還是去收集トランシー家的資料,對セバスチャン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比泡茶還簡單也說不一定。
「呵,大半夜要潛入大英博物館,即使是我也稍稍有點難度。」
堆著滿臉微笑,總是誇耀著自己能力的惡魔,只有這個時候才會稍稍自貶,吹噓一下主人給他的工作有多難,好順便跟主人討點額外的獎品。
「這種程度的困難就想要什麼獎品,你也太厚顏無恥了。」
擺擺手打著喝欠,シエル表示今晚他的要求全部拒絕,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我想要的只有這樣……」
無視シエル驚訝的聲音,伸出手將嬌小的身軀完全摟入懷中,突然包圍住自己的溫度和氣息讓シエル一怔,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和セバスチャン之間有著超越主人和執事的關係,不被允許的肌膚之親。
不過那應該也是偶爾為之,被稱為獎賞賜給惡魔,次數少之又少到她自己都可以算出的程度,不可能像現在這樣……
這個懷抱的感覺,熟悉到令人顫抖,理所當然到彷彿彼此是對方的一部分似。
微冷的溫度,卻溫暖地讓人想要落淚。
只是被摟在懷中就讓她心跳加速,小臉燒熱的不能自己像是別人似的。
「……小姐……」
低低地在耳邊響起的聲音,緊緊摟著卻又害怕她碎掉的似的,雙手中充滿著恐懼和不安,即使隔著衣服也清楚地傳達給她。
「別讓自己遇到任何危險……好嗎…」
用著自己的生命去激怒那笨女人的時候,只有セバスチャン自己知道他有多緊張。
不只是因為人類本身就是容易毀去的東西,シエル的本身更要比一般人類來得脆弱,在セバスチャン眼中就像是粗糙的木器和精細的陶瓷放在一起,就算小心呵護也充滿著危險。
懷抱中蘊藏的情緒讓她疑惑,一點都不像朝夕相處在她身邊守著不放的セバスチャン該有的反應。
失而復得的珍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深怕冷了熱了傷了碎了,讓シエル無法理解。
「セバスチャン?」
推開緊環著她的雙手,シエル朝上看著,有力地瞪著他的雙眼讓セバスチャン勾起嘴角,再一次擁她入懷。
「……用這種眼神看我,會想要將您給吃掉喔,我的小姐。」
明明是微笑的聲音卻帶著吞嚥不下的苦澀,摩擦著耳際的聲音讓她眼眶微熱。
耳鬢廝磨的低語,肌膚重疊的溫度和擁抱彼此的臂彎,即使她不記得是否發生過什麼,但她的身體熟悉著這個懷抱卻是不爭的事實。
摟抱著彼此的雙手和耳邊充滿著寵愛的低語,到底是現實還是幻覺シエル無法辨認,喉頭發出混合著痛苦和暈眩的低吟。
「小姐……」
頭痛似地撫著自己額頭的シエル,即使小心隱藏,紅茶色眼中的緊張還是不自覺地漏出。
「……セ、バス…チャン……」
輕柔地充滿了感情的呼喚,讓セバスチャン臉上閃過難以掩飾的訝異。
藍紫雙眼微帶霧氣地看著他,小手扯著他的領帶的同時,粉唇也欺了上去。
要不是セバスチャン反應快只有擦到一下,不然等一下可能就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甜美夜晚了。
意外的拒絕,讓シエル眨著大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行,已經很晚,您該休息了。」
長指抵著粉唇,セバスチャン微笑著。
「…不睡………不行嗎…」
自然流露的天性媚態,完全就是挑戰的セバスチャン本來就脆弱不堪的理性,且同時讓他心中警鐘大響。
「…炙熱到連靈魂都開始燃燒的感覺…你不想體會一下嗎?」
藍紫雙眼閃爍著,誘惑嬌媚的小貓,讓セバスチャン微微冒出冷汗。
這樣的表情和聲音,和白天那冷漠冷淡且高傲的主人無法聯想在一起的可愛樣子,是只有在夜中被他給獨占的小姐才會露出的神情。
被他好好地摟在懷中疼愛時才有的嬌媚,即使セバスチャン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卻不是現在的シエル會有的表情。
現在的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絕不可能對他露出一絲一毫的感情和關切……
因為他們之間,只剩下冰冷的契約關係。
至少,在シエル心中是這麼一回事。
「對您來說,還早了點。」
用盡全身的理智和力氣,セバスチャン才勉強維持著表情,不將誘惑著他的主人直接壓倒在床上。
什麼都沒說,只是水潤地向上地看著他的雙眼,讓セバスチャン意識幾乎要暈眩起來,快要無法分辨狀況地撫上她的臉。
「……セバスチャン…」
伸手反握住他的手,柔嫩的臉頰摩挲著他的。
「總覺得……很讓人懷念呢…」
明明跟他之間應該是沒有如此的親密,但是撫在臉上的溫度,卻充滿著熟悉。
身體不會說謊,不管是握著他的手還是他所給予的溫度,一切的一切都熟悉地讓人想要落淚。
有種感覺告訴她,心中的空洞並不是因為憎恨和復仇,而是因為眼前的男人。
「…………還,不行呢。」
即使現在就有著將她推倒,摟在懷中細細地疼愛一整晚的衝動,為了長遠的未來セバスチャン還是吞下了一切的衝動,一閃即逝的猶豫完全消失在他的眼中。
舉起沒有被她給握住的手,セバスチャン輕輕地在她眼前一晃,シエル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人偶,無力地倒了下來,被セバスチャン給摟住。
撫著她薔薇花瓣般的嫩唇,セバスチャン還是沒有印上自己的。
這是他的小姐,只屬於他的靈魂……
為了再一次摟抱住她,不惜違反規則也要讓她回到這個地方。
即使他們之間都付出了相當的代價,セバスチャン依舊不感到後悔。
「現在的您還太早了……真的,還太早了……」
將沉睡的シエル安放入被子中,セバスチャン細細地撫著她的頭髮,長指梳理著。
僅剩下契約關係的彼此,シエル的冷淡就如同契約初期,沒把他當一回事的態度,即使感到無奈心痛卻也是現在最好的狀況。
比起聽不見她的聲音,看不了她的一笑一顰,能在她的身邊無時無刻地守著她,就很足夠了。
幼小脆弱的靈魂受不住一絲的衝擊,僅僅只是一個吻可能都無法承受,更不要說來自於他的寵愛。
最大的親密不過是像現在這樣,感覺著她微熱的體溫。
「晚安,小姐。今晚請容許我就這樣摟著您。」
吻著已經入睡的眼,セバスチャン低嘆著。
後記:
TV 2季小說,蒼月の約束的後續設定
為了復活必須付出很多代價呢
澪雪 拜 30 Jul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