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き呪縛の恋語り
07 蕩ける藤 上
藥研藤四郎X女審神者
「………早安,主上大人…」
在低沉溫柔的呼喚聲中,審神者緩緩張開了眼睛。
前一晚的疲勞排山倒海地湧上,扶著沈重的頭,審神者吃力地坐起身,往有著聲音卻看不到人影的地方望去。
「…長谷部嗎?」
也只有有著嚴格主從意識的長谷部,才會做出隱藏在主人視線中的事情,讓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是。我準備了熱水和布巾過來。」
「謝謝,拿過來吧。」
「是。」
得到了主人的許可,長谷部才端著放了布巾的熱水盆,從陰影中走出,到審神者的床邊放下,還順手擰好了布巾交給審神者。
在晨曦下,審神者身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青紫,完全逃不過長谷部的眼睛,教他眉頭間的皺摺深的可以夾死蟲子。
昨晚侍寢的是大倶利伽羅,考慮到那把刀的性格,沒有完成伺候的工作是可以想像的,所以長谷部才一大早,比任何人都早,準備好熱水來到主人房間。
沒想到,狀況比想像的還嚴重。
侍寢,可不是憑借自己力量去凌虐柔弱的主人啊!
「先退下吧,我等等就過去。」
「……是。」
不會違背主人命令的長谷部,吞下差一點出口的不情願,順從命令退出主人房間,
走在長廊上,長谷部越想越不能接受,說什麼都一定要好好說教一下那個傢伙,腳步也從主廳轉向了廚房。
「光忠!」
「哎呀,不是長谷部君嗎?今天真早,有什麼事情?」
在廚房中準備著早餐的燭台切光忠,對於怒氣沖沖的長谷部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傢伙…大倶利伽羅在哪?」
「俱利嗎?嗯……說真的我也在找他,半夜也沒回房間,很讓人擔心啊。」
比本丸中的任何人都了解大倶利伽羅的他,很明白跟其他刀劍不同,不會趁著侍寢的機會跟審神者同宿到早晨,卻也沒回房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好吧,看到他的話跟告訴我。」
知道燭台切光忠沒有必要說謊來護著他,大倶利伽羅那傢伙肯定又不知道躲到哪裡去,
長谷部在本丸中到處行走,找著大倶利伽羅的行蹤時,本丸的刀劍們也都陸陸續續起身,逼近了早飯時間仍舊沒看到那個黝黑青年,長谷部才發現自己對這把刀了解太少,連他會去哪裡都沒概念。
在早飯時間迫近的現在,長谷部只好放棄目的先回到主廳中,準備審神者的座位。
本丸中的刀劍雖多,但真正懂的如何伺候主人的並不多,而且他們多半還身兼他職需要忙碌,所以審神者身邊的各種生活小事,一向都是長谷部在發落處理,可以說是除了審神者之外,最了解本丸所有運作的存在。
「早安。」
比平常更早地,審神者踏入了主廳。
「早安,主上大人。」
急忙回禮的長谷部,也迅速掃了下審神者今天的衣著。
跟平常一樣素雅的色無地外衣,只是今天領口拉得比較高,長髮披散在背部慵懶輕束,遮去了白皙頸項的同時,也不讓人注意她到身上的青紫痕跡。
為了不讓人擔心而刻意整理的衣著,對長谷部來說只是更讓他心痛罷了。
而且,比起主人的衣著打扮,他更介意的是她過於蒼白卻又有著不正常紅潮的臉色,即使努力點了唇紅也遮掩不住她的疲憊,教長谷部忍不住走向前去。
「主上大人,您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是、是嗎…」
審神者想要矇混過關的笑容,只讓長谷部的眉頭皺得更深而已。
「主上大人,您還是……」
長谷部的話還沒說完,審神者就一個蹌踉,整個人跌入他的懷抱中。
「主…」
驚覺懷中軟綿嬌軀已經失去意識,吐著痛苦呼吸額間冒著細汗,比起思考長谷部的身體更快地做出了行動。
「藥研!藥研在嗎!!叫大典太過來!」
長谷部激動的叫喊聲撼動了全部的刀劍,所有人都放下手中事情集合了過來,想要知道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將主人嬌小身體打橫抱起,長谷部不理會眾人擔憂驚嚇的模樣,逕自往主人的房間快步走去。
現在的長谷部,除了懷中的人兒以外什麼都看不到,連他正在尋找的黝黑青年,一臉緊張慌亂地出現在他視線之中,他也直接擦身過去不予理會。
跟上長谷部腳步的,是穿著白外套的藥研藤四郎。
「大將怎麼了?」
「突然昏倒了。」
緊抱著懷中嬌弱,長谷部抱著審神者回到房間,不要一分鐘就脫去她身上束縛,解下沈重腰帶和外衣,剩下一件襦絆地躺在床上。
長谷部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剩下是藥研藤四郎的工作了。
「…有點發燒啊。」
藥研藤四郎伸手測量,發現審神者有著淺淺低燒,回過頭想要吩咐的時候,一期一振也已經端了水盆過來,充分的指揮讓藥研藤四郎可以專心在審神者身上。
在這個滿是神靈的本丸中,只有主人的審神者,是唯一會受傷會生病的脆弱存在。
有著醫藥能力的短刀藥研藤四郎,也就很理所當然地管理著主人的健康狀態。
隨著審神者倒下的消息傳開,大部分的刀劍都集中到主人臥房附近,想要探聽狀況。
絞著濕布巾,藥研藤四郎試著替她降溫。
「是…感冒嗎?」
據刀劍所知,唯一會突然讓健康的人倒下的,就只有感冒了。
「有點像…但是又不太像……」
總覺得審神者的症狀在哪裡看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主人…主人不會跟沖田君一樣吧…」
「安定你吵死了!」
審神者的病倒,對於許些有心靈創傷的刀劍來說,是極為恐怖,不敢再一次面對的事情。
「……別打擾病人了。」
很有存在感的低聲響起,人們自然都讓開一條路,讓天下五劍之一的大典太光世,可以順利踏入審神者的臥房。
傳說中,大典太光世有著可以治癒疾病的強大靈力,這個傳說對人類的審神者有沒有用就不得而知,但總是聊勝於無。
大典太光世在審神者枕邊盤腿坐下,仔細端詳著審神者。
被大典太光世這麼一提醒,長谷部才想起來自己並不是可以守在主人床邊的那把刀。
站起身,長谷部一個擊掌,集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即使主上大人倒下了,我們的工作也不能鬆懈,各自回到今天的工作崗位上面去。想要探望主上大人,分批來。」
「……是。」
再怎麼樣的擔心和不情願,這個時候也只能聽從長谷部的命令,先從主人房中退出,讓病人有個休息的空間。
把刀劍都趕出去後,長谷部坐在審神者的職務桌前面,想要代勞她今天的工作,但文字只是漂浮在眼前,一點都沒進入他的腦中。
這已經是第二次,審神者沒有預警地突然倒下了。
如果以前一次的經驗來說,審神者很快就會恢復,他們只不過是大驚小怪了一番……
不願出口的直覺告訴他,審神者在隱瞞著什麼。
空氣沈重到令人喘不過氣的房間中,只有藥研藤四郎沾濕著布巾的水聲規律地重複著。
讓低沉的眾人再見光芒的,是審神者突然響起的咳嗽聲。
「主上大人!」
拋下手中紙張,長谷部以最快速度正座在審神者旁邊,緊張地看著大典太光世將她扶起來,藥研藤四郎小心翼翼地喂她水喝。
又咳了幾聲的審神者,臉色看起來明顯地先才好多了。
睜開眼看著周圍的情況,審神者馬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意識斷在今天早晨,在那麼多人的地方昏倒,將會發生何等騷動,不需要說明她自己都很清楚。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是…很擔心了……」
終於是鬆了口氣,長谷部放下了僵硬的肩膀。
「別露出那樣的表情,我就在這裡…」
纖白的小手輕撫著他的頭,柔軟的聲音讓長谷部深深覺得,不管審神者隱瞞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只要她還能在這裡,繼續作為他們的主人而存在,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大將,不是要妳多休息嗎?」
打破長谷部的感動的,是藥研的聲音。
「藥、藥研…」
從藥研冷峻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他有多生氣,讓審神者知道陪笑道歉也絕對沒用。
「結果呢?妳根本就沒有好好睡覺!」
「那、那個……對不起……」
想到之前幾個夜晚的事情,她完全無法反駁藥研的話,只有道歉的份。
「這三天,連一步都不能離開房間的專心靜養,我會在這裡好好監視著喔,大將。」
「是…」
除了答應,審神者也不敢有其他意見了。
畢竟她知道自己昏倒在眾人面前,事情鬧的這麼大,不好好休息一下也不行了。
還想要說教的藥研藤四郎,千言萬語最後還是化為一個嘆息。
「……我去準備些好消化的食物過來。」
看審神者應該是沒事了,藥研藤四郎才站起來,且不忘用眼神再次警告審神者。
「我靜養的時候,本丸的一切就拜託長谷部了。」
「謹尊主命,我長谷部一定會竭盡所能,帶領本丸的刀劍完成任務。」
讓兩把過份保護她的刀劍離開房間,審神者才轉過頭面對大典太光世。
「真是抱歉,明明是客人,還給你添麻煩了。」
「無妨,反正我是有病痛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的刀。」
對於自己的境遇,大典太光世早就習慣了。
「倒是妳,那個…不是疾病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說法,讓審神者只有苦笑的份。
「就當作,我是休息不足的操勞過度好嗎?」
「既然妳都這麼說了……」
大典太光世的聲音,被突然打開的紙門給打斷。
「呀啊,狀況還好嗎?」
不請自來踏入審神者房間的,是源氏的寶刀兄弟們,髭切和膝丸。
不用任何人招呼,髭切搖晃著他披著的外套,到審神者身邊坐下。
「我看看……」
勾起審神者的小臉,髭切仔細打量。
「真是傻姑娘呢,聽我的話不就好了,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對不起…」
「還是說,妳不想要讓我碰妳,才這樣折磨自己?」
仍舊是慵懶輕挑的語氣,但瞇起的琥珀金眸充滿了令人顫抖的氣息,危機本能告訴審神者,白金色的付喪神在生氣,不能再做出更多激怒他的事情。
「髭切,別鬧了。」
看不下去的大典太光世,適時地替她解危。
「呼呼,因為我的主人,困擾起來的樣子很可愛,會讓人忍不住更想欺負一點呢。」
將審神者攬入懷抱中,髭切的笑容非常閃亮。
「對客人來說,是不是太刺眼了啊?」
「兄、兄長…」
感覺得出狀況不妙,膝丸慌張地想要勸阻。
「嗯?什麼?」
瞥過來的琥珀色視線告訴膝丸,他好像做了更不該做的事情了。
「你們在做什麼?」
端著飯菜回來的藥研,看到的就是這充滿肅殺之氣的一幕。
「藥研!」
聽見聲音最鬆一口氣的,當然是審神者了。
「大將要靜養三天,這三天中禁止所有的探望。」
踏入房中,藥研藤四郎自顧自地說著,放下手上飯菜後,也將審神者從髭切的懷抱中救了出來。
「哎,這麼嚴格啊?」
藥研藤四郎的開出的條件,髭切意外的沒有反對。
「當然,這是為了大將的身體著想。好了,出去出去。」
「啊哈哈,真沒辦法呢。」
主治醫的藥研藤四郎都出口趕人,眾人也只有聽話的份,乖乖離開審神者房間。
工作已經結束的大典太光世,也趁這個機會一起離開,讓審神者好好靜養。
在關上門之前,藥研藤四郎地看了眼,站在陰影處一臉擔憂想要說些什麼的青年,美麗紫眸閃過一絲冰冷,沒有理會地關上了審神者的房門。
「………藥研真的明白靜養跟監禁的不同嗎?」
僅穿著一件襦絆,坐在自己床上,審神者深深地嘆了口氣。
「大將你說什麼?」
「沒什麼。」
不打算跟頑固的短刀爭辯,審神者乖乖地等著三天的禁閉期過去。
藥研藤四郎所謂的靜養,以審神者的常識和知識來說,應該用監禁來形容比較妥當。
這三天,她完全不被允許踏出自己房間一步。
所有的飲食都是由藥研藤四郎端來,任何的探望也被拒絕,就連洗澡也不允許,她身邊所有的大小事情全部都由藥研藤四郎處理,讓審神者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被養成廢人。
第一天幾乎都在睡眠中度過的審神者,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第二天閒的發慌想要出去散步,理所當然的被藥研藤四郎給反對。
理由是她出去散步,一定又會跟被短刀拉去玩,就失去靜養的意義了。
像今天也是,短刀們來到門前,想要見上主人一面,都被藥研藤四郎給頑固拒絕。
「藥研好狡猾!根本就是獨占主人嘛!」
撒嬌得不到成果的信濃藤四郎,噘著嘴抗議。
「大將需要休息,你就等到明天吧。」
「小氣!」
抱怨歸抱怨,信濃藤四郎也不敢真的闖進來,跟藥研藤四郎硬碰硬。
好不容易終於將麻煩的信濃藤四郎給打發回去,藥研才又回到審神者身邊來。
「大將,要上藥了。」
「嗯。」
每隔六刻鐘,藥研藤四郎就會替審神者重新上藥,對推散瘀血相當有用的藥,上藥之後還要細心推開按摩,非常規律無聊的工作,藥研卻一點都沒有喊累,自己訂好時間來上藥。
手腕、手臂、肩膀,本來充滿著大倶利伽羅抓吻留下的青紫淤痕,在藥研藤四郎的細心照料下,那些淤痕全都看不見,其他的大小紅痕也全都消失,難得還給她一身細緻潔白的肌膚。
不准她去洗澡,全部用擦澡的理由,審神者也很清楚,就是怕好不容易的藥效被洗掉。
也因為藥研藤四郎是認真的在照顧她,所以審神者也才能夠忍耐這幾乎監禁的生活。
而這生活,終於在明天告終了。
「大將,來擦澡吧。」
端著熱水和布巾的藥研藤四郎,在她的床邊跪坐下來,將布巾絞濕。
將長髮挽起,審神者緩緩半脫下襦絆,讓藥研藤四郎可以擦拭她的肩膀和背部。
優美細緻的背部曲線,藥研藤四郎忍耐住略為乾澀的喉頭,從脖子開始輕輕擦著。
當然,擦澡不只是如此,絞濕再弄乾的布巾,穿過審神者的腋下,擦拭胸前柔軟渾圓。
少年的手捧起柔軟,仔細地擦著每一吋肌膚,無微不至的照料帶來的羞恥感,遠比床笫纏綿的時候還要強烈。
藥研藤四郎的動作,是毫無邪念的服侍,可是對習慣著情慾的身體來說,這一切宛如逗弄全身的溫柔愛撫,只會蒸薰起她埋藏在體內的火苗罷了。
好不容易將背後、胸前,還有腰部給擦拭好,一層淡淡粉紅已經染上了女人潔白的肌膚了。
將審神者換了個角度,藥研藤四郎捧起她的纖足,擦拭著曲線優美的小腿時,注意到審神者輕拉者衣擺,想要遮掩腿間羞恥私密的小動作。
有著相當混亂的男女關係,給予人淫蕩大膽形象的審神者,卻會在令人意外的地方露出羞澀少女模樣,可愛的讓人想要欺負一下。
「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大將妳的身體,有哪個地方是我沒有摸過吻過舔過的?」
「藥、藥研…」
這麼羞恥的事情大剌剌從少年口中說出,審神者連耳朵都發熱的同時,也覺得自己真是個帶壞純潔少年的壞女人。
「這麼說來,我也好久沒有舔了…」
停下手上工作,藥研藤四郎抬頭看著審神者,漾起極為美麗的笑容。
「可以讓我舔一舔嗎?大將。」
「不、不行!」
審神者可不是什麼不解人事的閨女,藥研藤四郎充滿情慾的豔麗微笑,她當然知道藥研藤四郎在說什麼。
「有什麼關係…」
放下手上布巾,藥研欺上前去,撫上審神者修長大腿。
「大將也很喜歡,不是嗎?」
「不行!說不行就是不行!」
用力抓住衣擺,那是審神者最後防線。
「呵,別那麼小氣…會讓大將很舒服的…」
撫上審神者抵抗的手,藥研藤四郎那彷彿會把人給吸進去,閃閃發亮的紫眸,教審神者別開了眼,手也抓的更緊了。
「大將…」
明明就是少年,卻遠遠比審神者有力氣太多,遮掩的衣擺被輕鬆掀開,努力併攏的雙腿也毫無意義,只剩下她的雙手遮掩著自己。
用體重制住她的少年,手指撫上柔軟大腿內側。
「不行不行不行!」
再也忍不住,審神者伸手推開藥研藤四郎。
「我已經三天沒洗澡了!很髒!不可以啊!」
都到了這個地步,連主人形象都可以不要了,審神者幾乎是要哭出來的阻止他。
審神者的哭喊讓終於是讓藥研藤四郎停了下來,而且還整個人站了起來,快手快腳地替審神者穿好她身上唯一一件衣服。
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審神者就被藥研藤四郎扛上肩膀,少年極為輕鬆地扣著她的膝蓋往前走。
「藥研?」
「去洗澡。」
「呃?」
「大將…那個表情,別讓其他人看到啊……」
從審神者的角度,只能看到藥研藤四郎略紅的耳朵。
後記:
藥研肉實在是太長了,請容我分兩篇寫吧
07 會分上下發表
澪雪拜 18 Oct 2016